这玉像颇为神异,不仅能呼唤传承出现,而且传承者还会主动为求道修士讲解。
不清楚玉像到底是什么品阶的宝贝,但绝对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是中州大宗的镇宗宝物之一。
“我已经将遗物分为成了九份,传给我那九个徒弟,劳烦师弟看顾一二。”太乙看着这些陪伴自己南征北战的灵宝,眼中是无限伤感。指了指六合棱方道:“操傀之法尽在其中,我打算将它传给钱斐。”
“钱斐有功于宗门,他的天分是弱了点,好在勤奋努力,未尝没有成为元婴修士的机会。”
“甲衣要留给徐昭这个庶务掌门,他的修为薄弱……”
“……”
太乙一件件的数着说去。
“咳咳。”
咳嗽声传来,太乙没有张开手帕也知道已经吐血甚多。
说了这么一圈,最后看向涂山君,露出笑容:“你我兄弟征战了多年,今日倒也算功成名就。当年你我初识,为共商大事,共创宗门,才领师弟入门。”
“我当然知道兄弟是为了当年一诺。”
“我也未尝没有将兄弟绑在战车上的想法。”太乙笑着说道。
涂山君开口说道:“是相互成就,若是没有师兄你的命,我的大道是无法延续的。”
他早就知道,没有幡主延续大道,他的路就走不通。说是为了当年的诺言也确实对,但同样是多方考虑过,并不是脑子一热就拜入宗门。
太乙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说了。如今我寿命无多,已不陪师弟征战,接下来的路,师弟需要自己走。”
“君是纯粹的修士,修道之才,十倍于我,哪怕是垂云尊者也不及师弟。”
摆出一张矮桌,太乙盘膝坐下,示意涂山君也落座。
接着为涂山君斟酒。
“我走之后,师弟莫要局限自己……”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
只听吧嗒一声。
鲜血顺着嘴唇落在酒樽,绽放成血花,让原本琥珀色的灵酒染上了一层绚烂的红色,太乙愣了一下,淡然一下仰头饮尽。
“我走之后,势必会有危机加于师弟之身,必要时,可弃车保帅。”
此言落下,太乙的脸上浮现了一道裂痕,双眸却不见有任何动摇,咬牙说道:“宗门固然重要,若是若连性命都没有了,要宗门又有什么用处。”
“我走之后……”
嘎嘣。
原本只有一道裂痕,现在则像个瓷器似的龟裂成无数块。
涂山君刚要展开护体罡气就被太乙拒绝。
“我终究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
太乙抬起了手,回转目光看向涂山君:“也许我拥有他全部的记忆,完整的人格,我也尽力做到最好,但我终究不是他。”
太乙咧嘴笑了起来,倒没有半点遗憾和黯淡,反而像是卸去枷锁。
“至少,我来过!”
“我完成了。”
太乙长出一口气。
抬起手臂看向细小的土黄色绒毛,他的皮肤像是瓷器似的即将崩溃,原先所有的压制自然也完全显现。
秘法反噬还是来了。
他的脑子像是搅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