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一旁道:“想来我们是不敢得罪三阿哥这么一尊大菩萨的,亏得还是阿哥呢,竟连礼数都不知道了!”
允禄看着黛玉握着嘴咳嗽,几乎便如那风中的一撮弱柳一般,娇弱不胜衣,便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咳嗽得厉害不厉害?要不要打发人去找了御医来?”
黛玉摇摇头,偏一股气堵在气管中,咳嗽得越发厉害。
允禄一双厉眼冷冷地看着弘时和年羹尧,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年大人似乎很逍遥,竟逛到这里来,弘时年纪小也罢了,年大人怎么却也如此不知道礼数了?不是说今儿有太傅教阿哥们读书,有事务要年大人处理么?怎么都是逛到了这里欺负起了人家姑娘来了?还是本王记错了?”
年羹尧却是大笑道:“倒不知道王爷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焦急个什么?说我们进不得这里,王爷倒是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王爷府里是没有福晋格格的?也值得当一件正经事情来责问下官和三阿哥?好歹三阿哥可是皇上的长子,也不是由着王爷如此教训的!”
心中亦不免冷笑,不过就是依仗着是先皇的儿子,才能封为亲王罢了,如何能比得他是一刀一枪拼了出来的?
想到如今,他心中就不免深恨雍正过河拆桥,自从自己大西北大捷之后,就把自己闲置京城,多少事情总是不和自己以及隆科多商议就拍板钉钉,既然如此也莫怪他和财神允瑭有所瓜葛。
允禄眼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看来本王说的话,在年大人你眼里也就是无足轻重的了?”
年羹尧骄横跋扈也罢了,但是弘时却是颇帕这个叔叔的,毕竟他如今极得父亲信任,忙陪笑道:“不过就是侄儿听到了一阵笑语之声,所以因为好奇拉着年大人才上来看看,偏瞧见了姑娘如花姿容,想来汉人家女子也是不得叫外人见到容姿的,所以这就回去打发人到姑娘家提亲。”
允禄听了心中薄怒,便道:“弘时你胡闹什么?林姑娘也是你能见的?你能想的?好端端的不在宫里读书学习,偏出来闹姑娘,若叫你皇阿玛知道了,必定不饶了你的,还不快回宫里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弘时还没有说话,年羹尧却是不服,道:“不过就是在宫外,又不是朝廷里,王爷却在这里使什么王爷威风?我年羹尧纵横沙场的时候,掌管兵力,可是没有任何人这么跟我说过话!就是皇上,也曾允许我御前就座!”
允禄似笑非笑,淡淡地道:“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年大人好歹也是臣子呢?我皇家里的事情,一个叔叔管教着侄儿,什么时候也轮到年大人你来凑热闹了?还是年大人嫌得自己日子太平淡了一些,想找一些乐子?年大人可也记得自己的本分,不要逾距了叫人笑话!”
年羹尧面色一顿,有些儿恼羞成怒,正要发作,黛玉便怒目看了一眼弘时和年羹尧,淡淡地道:“这里是我女孩儿家的退居之所,不过就是亲人近友方能过来,外男一概免进,三阿哥和年大人请罢。”
说话之间又是咳嗽了三四次,弘时深深地看着黛玉,突然浑身一热,闻到一股异香之后更是情欲冲动,他怕出什么事故,忙拉着年羹尧下去了,却不妨在离开的时候,腰上薛蟠今日才送的香囊给栏杆刮落了下来。
黛玉这里却是恼怒,原本她一生病就容易脾气暴躁,礼数粗疏,总是无中生有地闹脾气,如今却叫素日名声极不雅的二人见到,自然是更为生气,伸手一推,桌上的茶碗水壶茶盘等物都滑落地上,摔得粉碎。
允禄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对着雪雁紫鹃等人使了个眼色,各人会意,同掌柜的等人都退了下去。
允禄对着才上来的雍正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好自为之的手势,慢条斯理地步下了楼梯。
雍正避过了地上的碎片,走到黛玉身边,双手环住了她的纤细柳腰,轻叹道:“对不起,黛儿,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的臣子,我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的一个丫头罢了,想来是出身卑贱的,不过就是供她们取笑的罢了!”
黛玉还是气不过那弘时说的那些混帐话,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粉脸都红了。
雍正有些惊慌地忙拿下她面纱,抱着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轻拍她肩背,帮她顺气,道:“好了,你身子不好,别气这些无所谓的
事情!回头我定然好好惩罚了弘时的,必定给你出气!”
眼波微微闪着,如今的年羹尧,不过就是日落西山,凡事他的证据,亦已差不多都已到手,若要出去,已经是轻而易举。原本还想着多给他一些时候,偏他如今竟来惹了黛玉,他心中自然是杀气陡生。
弘时,是他的长子,可是,这么些年来,他他太叫他失望了。
黛玉一口气咳嗽了出来,菱红小嘴微微嘟着,粉嫩而诱人,雍正心中一动,低头吻住了她娇弱的小嘴,像是占据着初春里最初盛开的一朵娇蕊的鸟,恣意吸吮着那如蜜的甜美,不知餍足……
黛玉未知人事,憋住了呼吸,努力吞着口水不叫他吸过去,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她的四哥,在吻她……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如此,即使是贾家的夫妻们也未曾如此,好羞人!
雍正只觉得浑身火热,黛玉亦是面红如霞,几可压倒桃花之色,仿佛可以沁出水来,娇艳无伦。
雍正恋恋不舍地离开黛玉娇弱甜美的唇,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欲望,不由得暗暗惊心!
他自认为自制力极强,几有和尚入定之能,却不料面对着娇美的黛玉,竟心猿意马,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