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迎上去很可能反而错过了。”
“谢谢你的消息,容后重谢。”飞灾九刀郑重道谢。
“用不着客套,咱们心照不宣。”马夫喝掉杯中茶,推杯而起:“我的事已经完成了。”
“是的,完成了。”
马夫不再多言,向房门走。
“我欠你的债,已经还清了。”马夫在房门口转身冷冷地说。
“不错,还清了。”飞灾九刀点头。
“我不欠你什么了?”
“对,你不欠我什么了。”
“以后,我不会再有把柄落在你手里。”
“希望如此。”
马夫转身拉开房门,大踏步走了。
有关的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或者隐藏起来,风暴似乎过去了。
但住在客店里的飞灾九刀心中明白,表面上风消云散,但风暴中心仍在。
他,就是风暴的中心。
客店的上午最为清净,旅客们都走了,长期住宿的旅客甚少,所以只有一些店伙在忙碌,忙着清理房舍,准备接待入暮时分的投宿旅客。
喝了一壶茶,他搬了张长凳,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乘凉,虽则时届深秋,近午时分房间里仍有点闷热。
鬼面神的爪牙们已经远扬,大概不敢再来计算他了。
可是,院口突然出现了三个像貌威严的人,年纪都在花甲以上,青灰色的长衫飘飘,举动沉凝稳重,还真有长者的风度。
但那威严傲岸的面孔和神情,似乎随时都可能教训人,委实令心高气傲的年轻小伙子,一看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宁可敬鬼神而远之,避远一点以免伤感情。
飞灾九刀那一身黑,就是活招牌,凡是牵涉到这次江湖事故的人,见了面决不会搞错。
果然不错,是来找他的人。
三位老前辈大模大样向他接近,神气地到了树下,三双依然精光四射的大眼,齐向他投射凌厉的目光,翼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
按社会道德规范,年轻人见长者走近,尤其是有身分的、穿得像样的长者走近,即使不赶快避在一旁欠身致敬问安,也该站起来肃立表示敬老尊贤。
他不吃这一套,这三位老前辈的神情委实引人反感。
他不但安坐不动,而且以眼还眼,大眼瞪小眼无畏地向对方平视,凌厉的目光和威严的神情,对他毫无影响,一点也震慑不了他。
他不是一个傲慢无礼的人,而是目下的憎势,他即使再谦虚而有礼,也避免不了即将发生的变故。
而且,他已看出强烈的敌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目下在这里,除了一个向他表示好感的青衫客之外,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三个老前辈居然不醒悟,这样下去,必定自贬身价,自取其辱。
终于,三个老前辈冒火了。
“你就是绰号叫飞灾九刀的人?”中间那位浓眉大眼的老前辈,用直震耳膜中气充沛的嗓音问。
“没错,就是我。”他也用直撼脑门的嗓音回答:“飞灾九刀李大爷,如假包换。”
“你好狂,把江湖搞得天翻地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