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是太弱小了,怎么斗得过陶家?
看看那车上下来的二十五个年轻汉子,她再聪明,再本事,不也是乖乖把人送来了?
可是,不对!
魏正英忽地发现,这二十五个年轻汉子,居然没有一个带着包袱。车帘打开,车里分明已经空了,可他们的行李呢?他们难道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去当兵?
“我这侄女她是又要唱哪一出戏啊?”似是无意,吴家沟的村长吴长生走到魏正英的身边,不轻不重的嘀咕着。
魏正英瞥他一眼,想走开,却也舍不得要看看叶秋究竟是要干什么。
在集体注视中,叶秋带着全村二十五个年轻汉子,还有朱长富、董大伯和连爷爷三位老人,象是冲锋的阵营般,走到了徐恭的面前。
徐恭突地有些莫名的不安,此刻的叶秋,竟带给他在沙场上遇到敌手般的紧张。
他虽然还那么大马金刀的坐着,可后背已经悄然紧绷了。
“来了?去点名吧。”故作轻松的问话,但声音却有些发紧了。
叶秋微微笑了笑,冲他行了一礼,就让身后的汉子们,由三家老人带着,去找书吏报名了。
“朱孝平!”
“朱德贵!”
“董二!”
……
村里二十五户人家,所有的汉子几乎都来了。连芳嫂家没有成年男丁,都由连家多报了一个,补上了这个缺。
书吏核对完毕,勾对姓名,冲徐恭点了点头,示意完全没有问题。
徐恭抬了抬手,对叶秋嗯了一声,“那就让他们下去吧。”
可叶秋突然笑了,“徐大人,您说过,这回的兵役是可以拿钱赎的吧?那我们仙人村,就赎回这二十五个兵役。”
一语落地,徐恭震惊了,魏正英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士兵,站在一旁装鹌鹑的郑亭长,躲在后堂的陶宗名,还有百姓们,全都震惊了。
半晌,徐恭才闭上不知何时张开的嘴。目光凌厉,“叶姑娘,你可要搞清楚。这是二十五个人的兵役,本官可不接受赊欠,借条什么的。”
“那是当然。”叶秋目光笃定的微笑着,从荷包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小心的展开,双手递到徐恭面前,“潞州昌信钱庄的银票。一千五百两。百年老字号,见票即付。大人可以验验真假。”
徐恭瞳仁猛地一缩,竟是不敢伸手去接。
因为他知道。叶秋不可能拿一张假银票来骗他。可要是接了这笔钱,让叶秋赎了这回的兵役,他在陶家面前,哪有脸面可言?
这打的不是陶家的脸。是他徐恭的脸!
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让陶家往后还怎么甘心拿大笔的银子孝敬他?
一瞬间,徐恭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没有哪一个,是能让他去接了这张银票的。眼睛眯了眯,他再度望着叶秋淡淡却自信的笑颜,只觉无比的刺眼。
然后,他顿了顿才说,“有这事吗?这回的兵役。不许赎!”
他努力想要说出凌厉无比的气势,但那勉强拔高的声音。却显得无比的干涩。
“凭什么?”最先冲上来打抱不平的是吴长生,“什么时候朝廷不许赎兵役了?”
徐恭眼神一冷,阴鸷的面容更显阴郁,“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质问本官?不怕死了么?”
“大人。”叶秋把吴长生拉住,望着徐恭,依然是那么恭顺和客气,“之前,可是您的士兵说好了可以赎的,还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六十两。仙人村的乡亲,都是听到了的。如果大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