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纺织厂生产的棉袄和鸭绒服装给了他们抵御寒冷的装备,鲸肉、香干肉等高热量的食物给了他们充沛的体力,至于冬天冻得硬邦邦、无法用锄头挖掘的泥土嘛,在钢铁厂生产的鹤嘴锄那锋锐的尖端下像豆腐渣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刨开,任何冻土和岩石,在烈性炸药的巨大威力面前纷纷让路。
“始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堑山湮谷,千八百里”,由于“直道”修建在鄂尔多斯草原中;特别是还行进在子午岭主脉上;子午岭处于洛河流域河谷大道和泾河支流马莲河流域河谷大道之间;因为它居高临下;对其两侧的河谷大道有扼控作用;子午岭的地理位置决定“直道”在防御匈奴族和北方少数族奴隶主入侵中具有很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
这条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湮没于地质风化和山地运动的古代高速公路,在环境污染还没有太严重的宋代,保存得还不错,至少开凿的岩壁,夯土修筑的路基都还在,有着新式装备,并有火药帮助的大汉筑路队伍,其实面对的工程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浩大。
工地北方三千里的哈喇和林,忽必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条秦直道,只好让赵复在地图上给他指出来。
看着基本上成直线,从关陕之地直通草原腹地包克图的道路,忽必烈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发紧、生疼,这个刽子手开始感觉,也许自己的末日就要来到。
玉昔帖木儿已然无计可施,现在的天气,南下干扰汉人筑路?且不说帝国的精锐剩下的已是屈指可数,就是这见鬼的白灾天气,连南下骚扰一下都难以做到啊!
最近距离上,给忽必烈指点地图上秦直道位置的赵复,分明清晰的看见这位天之骄子的手在瑟瑟发抖。
“也许,我应该给自己谋另一种出路了,”赵复默默的想着,儒门的人生信条,诸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丈夫审时度势”,等等一条一条的从内心深处冒出来。
朝堂之上,君臣颓然,窗外,有幽幽的歌声传来:“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第579章 开封春来早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沉寂千年的秦直道。在大汉八年的冬天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春,就在关陕地区热火朝天修复秦直道的同时,帝国高效的官僚机构转运粮草、征发民夫,把江南的粮食从京杭大运河直抵开封。
此时的开封城,虽然凋敝已久,毕竟是数百年中原古都的气象,最近成为大汉皇帝临时驻陛之行在,湖广、江南的物资都从京杭大运河水路或者襄樊陆路运来,骤然增加的数十万大军也让这里变得人喊马嘶一片喧嚣。
代表着御驾所在的三丈金底苍龙旗于城头迎风招展,似乎严寒的北风也畏惧这天子旗帜的威严,从河洛中原绕道而走了,今年的开封附近,倒是个难得的暖冬,融融冬日映照之下,城外的行人走快几步背心还要出几颗毛毛汗。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情景已是多年未见,南来北往的商旅贩售着各地的新奇商品,单单是纺织品,就有西川的蜀锦,江南的绸缎,闽广的机织细白布。蒙古草原的毡毯。
来自耶路撒冷的蓝帽回回(宋代旅居开封的犹太人),做起生意来更是得心应手,南洋、天竺、高丽、日本的千奇百怪的商品,被他们陈列在柜台上,还打出各种各样的噱头,引得百姓们争相抢购。
是什么让市面如此繁盛?
所有的开封百姓都已只道,大汉帝国非但解放了开封,还在不久前结束的汉元之战中重创了北元鞑子,从三分之二个已知世界汇聚到东方,妄图以武力征服华夏的八十万铁骑劲旅,能够逃回去的不超过十分之一。
“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开封父老祈盼了整整一百五十年,就在伯颜南侵、临安故宋君臣投降之后的第十年上,本已断绝希望的开封百姓,不但迎来了光复华夏的王者之师,还得到了更多意料之外的惊喜,譬如蒙元统治的土崩瓦解,譬如大汉接踵而至的光辉胜利……
战线,早已推远到长城以北,就连失去三百年的燕云之地也重回华夏怀抱,有了燕云的屏护,一马平川的河洛平原再也不是敌人铁蹄任意践踏的四战之地,而是有如金汤之固的中原沃野。
奖励农业生产,促进商贸流通,开科取士。兴办学校,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文明之光就驱散了黑暗时代留给这座城市的屈辱记忆,渐渐恢复了“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繁华气象。
入夜,工商立国的大汉继承了故宋朝金吾不禁的传统,明晃晃的鲸油灯照得如白昼一般,街市上人流如潮,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全都高朋满座。
楚风正携着两位如花美眷的芊芊玉手,漫步于古都的街头——他已于一个月前离开临安,来到了开封,坐镇中原枢纽,进行着直捣黄龙之前最后阶段的准备工作,白天和文武群臣商议军情民政,夜间他就带着陈淑桢和雪瑶换上便装与民同乐。
雪瑶四处张望着,灯光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闪耀着温润的华光,此次北征有月息部等投向大汉怀抱的草原部族配合,乌仁图娅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去陪陪她降生以来就聚少离多的小女儿了,要知道这草原明珠跟着大汉皇帝东跑西颠。连王李氏都瞧不过眼了,说:“哪儿有这么当**?可怜见的小东西,都不知道生下来吃了几口她**奶!”
所以,草原明珠就留在了临安新皇宫,赵筠呢,以第一皇后身份主持朝廷庶政,兼领工商部长,一刻也离不得大汉中枢,敏儿舍不得离开孩子们,正好又想回琉球度假了,便拖着乌仁图娅,乘船带着小太子、小公主们去琉球过冬。
惟有雪瑶,死乞白赖的跟着楚风,当时楚风就笑:“你淑桢姐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女元帅,乌仁图娅呢,辽东公主、草原明珠,正牌的黄金家族后裔,历次跟我一块征伐,都是各有各用的,你个娇小姐,跟着来做什么呢?”
哪知道雪瑶漆黑透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计上心来:“汉军军医系统,是从何建立的?军中救护制度,又是谁漏夜编纂的?以皇家医学院院长身份指导军医工作,还不算正当的理由吗?”
汉军军医体系脱胎于国立医院,不少军医官都是国立医院的进修生,战场救护制度更是雪瑶主持若干杏林名宿编纂的,所以这理由实在太正当啦,所以雪瑶就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楚风,一路来到了开封。
街市上。糖葫芦、风车、糖面人、泥娃娃,各式各样的东西雪瑶买了好大一堆,陈淑桢就像个温和的大姐姐,任凭***胡闹,而任谁都不可能知道,那位像个跟班一样跟在两位绝色丽人身后,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