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站在距离皇座较近的元老和执政官们听到了这句话,老人们善意的笑着,女皇因为担心丈夫久等所以在加冕礼上催促君士坦丁大牧首,这种事情是一段多么激动人心的风流佳话啊!不少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他们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曾在古堡外焦急的等待着心上人,也曾为了迷人的姑娘在决斗场上拔出宝剑……
年轻人则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了看楚风,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得到一位女皇的芳心,这简直比征服一个帝国更令人心潮澎湃啊!
楚风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为了“拜占庭青年贵族公敌”,他正百无聊赖的扯着一盆郁金香的花瓣呢。
倒是君士坦丁大牧首听了安娜的话,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像桔子皮一样,把原本长达半个小时的祈祷词压缩到了三句话:
“上帝佑我罗马,上帝保佑女皇,上帝与你我同在!”
冗长的祈祷词变成了简洁到极点的三句话,贵族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大牧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把皇冠放在了安娜头顶。
人群只沉默了几秒钟,继而就是山呼海啸般的赞美,教堂的唱诗班高歌《哈利路亚》,军乐队奏响了雄浑的音乐。
并且宫内的欢呼声很快传到了宫门之外,早已等在广场上、大街旁和自家阳台的君士坦丁堡市民,也发出了同样愉快并且更加热烈的欢呼。
皇座之旁的大牧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俯身亲了亲安娜的皇冠:“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今天正好是圣瓦伦丁节。”
圣瓦伦丁节也即是情人节,公元三世纪,罗马帝国皇帝克劳迪乌斯二世在首都罗马宣布在一段时间内禁止人们结婚——当时是出于战争的考虑,使更多无所牵挂的男人可以走上争战的疆场。一名叫瓦伦丁的神父没有遵照这个旨意而继续为相爱的年轻人举行教堂婚礼。事情被告发后,瓦伦丁神父先是被鞭打,然后被石头掷打,最后在2月14日这天被送上了绞刑架。
其后人们把他殉难的日子定为圣瓦伦丁节,本意是纪念这位神父,逐渐演变成情人的节日。
安娜公主,不,现在应该叫她安娜女皇了,温和的笑道:“瓦伦丁为了主持婚礼送掉了性命,不过您完全不必有这种担心,因为今后的双子帝国强大无比,绝不需要用禁止结婚的手段来保证征兵啦!”
“我替君士坦丁堡那些玫瑰花一样的少女们,感谢您和您的丈夫!”大牧首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离开时他的脚步比来时要轻快得多。
安娜忍不住笑了,这位大牧首也是个妙人,只怕他老人家的情人和私生子,不会比仆立法司少吧?
她迫不及待的朝楚风挥了挥手:“我的丈夫啊,妻子正在等待着你,为什么不快些来到我的身边?”
楚风轻松愉快的走向皇座,在别人看来也许那几步台阶直如天渊之隔,可于他而言只不过轻轻一跨。
安娜。帕列奥丽娜的头顶不管戴着公主的金月桂花冠,还是罗马皇帝的三重冠,有区别吗?
他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妻子。
呃~貌似还真有点儿区别。
老实说,主要由男性皇帝佩戴的皇冠,戴在安娜。帕列奥丽娜的头顶,大小式样并不太合适,略略显得大了点,款式也稍显厚重,和她属于女性的美丽绝伦构成了某种反差。
但恰恰是这种风格上的矛盾冲突,反而增加了她的魅力,昔日一袭白衣赤着脚弹弄希腊竖琴的清冷之美,与现在身穿绛红色袍服头戴三重金冠的雍荣华贵,两种截然不同的魅力在楚风的眼前交替闪回。
而大不里士的那个夜晚,拜占庭玫瑰的致命诱惑……
安娜迎着楚风炽烈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皇冠,陡然从公主变成女皇,身份上的变化使她非常敏感,以致于误会了楚风嘴角的笑意。
“喂,不要太过分好不好,”安娜女皇撇了撇嘴,娇羞的扭过头去:“虽然这顶皇冠大部分归功于我那所向无敌的丈夫,可他既然逼妻子戴上了皇冠,能不能不要用一个丈夫的特权,来嘲笑可怜的妻子呢?”
楚风温柔的扳过安娜的香肩,异常诚恳的道:“怎么会呢,所谓夫妻一体,女皇陛下的丈夫怎么会用搀扶她登上皇位这么一点功劳,来嘲笑威风凛凛的罗马女皇?要知道有许多护花使者,随时准备帮助女皇逃离‘黑暗术士’的魔掌呢!”
安娜本来还准备装装委屈,此刻就忍不住笑了,欧洲传统的骑士小说里总有勇者斗恶龙拯救公主的老套桥段,恶龙可以换成堕落的圣殿骑士、可怕的魔法师、老巫婆和黑暗术士,“黑暗术士与迷之药”就是其中一个流传颇广的变种。
湛蓝色的迷人眼睛朝楚风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中了迷之药,尊贵的女皇陛下才看不起那个臭烘烘的坏小子呢!不过既然中毒已深,这辈子就只好这么过吧,与其从美梦中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倒不如始终就在梦中。”
楚风低下头,在拜占庭帝国的成百上千贵族面前,深情的吻了他们的女皇,然后自信满满的在安娜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