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李靖的兵法虽然是李业诩梦寐以求的。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统帅将领,行军、布阵、组织攻击等谋略手段都必须了然于心。这些方面李业诩觉得自己都只是刚入门不久,都是从李靖的兵书上学到的,虽然这些是李靖大半辈子征战的经验总结,但李业诩也知道,在没有经过实战的演练前,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还需要用心的学和领会,最好的当然是能在战场上实践。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切的谋略和兵法,能在战场上击败对手的都是好的战法,自己所善长的,在这个时代不一定有人认同,如果要想自己训练一支部队,那眼前的这位大唐第一武将必需要说服才行。
如果在大唐军中推行自己所掌握的后世现代的训练和治军理念,灌输现代的军事思想,改进军械装备,那对推动军队之建设,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再有如李靖这般的将才和帅才,大唐的军队会变成怎么样?
想到这些,李业诩很是兴奋,当然,这一切如果要实现,那就要在以后的征战中多方面展示自己军事方面的才华,立下诸多军功,如眼前的李靖一样,才会有大批的人信服。
李业诩一脸期待地望着沉思的李靖。
“嗯,非常不错的想法,与老夫想的倒有些不谋而合,”李靖沉思片刻,笑哈哈道,“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多谢祖父夸奖,孙儿只是信口诳语,”得到李靖赞赏,李业诩也稍稍地松了口气,如此提出训练一支特战队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突兀,没想到李靖却并无多少意外…这是为何?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会成为我大唐一良将,”李靖沉吟半晌道,“先不说这些,老夫自有安排,天色还不晚,今日我与你细细讲起此次北征突厥的经过,一会我想听听你对此次战役的看法!”
“是,祖父,孙儿到时就班门弄斧了,”李业诩一脸恭敬状,听李靖娓娓道来。
“去年十一月,皇上以老夫为定襄道行军总管,李世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余万,皆受老夫节度,分道出击突厥。十二月,突利入朝内附…”
“今年正月,天降大雪,我率三千骁骑从马邑进屯恶阳岭,袭占襄城,颉利大惊,在此冰天雪地之时,老夫敢孤军深入,怀疑定有主力随后,慌忙将牙帐撤至碛口,我遣谍离间其部众,颉利的心腹大将康苏密挟隋炀帝皇后萧氏及其孙杨政道来降,颉利率部向阴山撤退,在白道遭到李绩大军截击,大败之,颉利遣执失思力入见,请举国内附,皇上派鸿胪卿唐俭慰之,还嘱我率兵接应…”
“二月,我引兵至白道与李世绩会合,相与定谋,颉利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今唐俭在突厥,颉利一定不加防备,如果选精骑袭之,可不战而擒之。老夫亲率精骑万名,备二十天口粮,向铁山疾驰。军至阴山,遇突厥营帐千余,尽俘之以随军。颉利见唐使前来抚慰,以为安然无事,未加戒备。初八,派苏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我率大军跟进,突厥军溃散,被歼万余人,随后颉利被擒,其大酋长皆率众投降…”
近个时辰,李靖终于把此次战役经过讲完。
李靖看着一脸沉思着的李业诩问道,“此战,翼儿你能理解老夫用兵之道吗?”
第一卷 重生 第十八章 计策
李业诩沉思一会道,“快速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迂回穿插,兵不厌诈,穷寇宜追,身先士卒,最终以少胜多,这是孙儿的看法。”
“唔,说得好,”李靖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快速出击,此正是老夫用兵之精髓,孺子可教也。”
“多谢祖父夸奖,”这几点是后世的诸多兵家对李靖用兵之道的总结,李靖所采取的策略,让李业诩也有此感觉。
“老夫此生征战,基本无败仗。”李靖豪气满怀,“日后,我多为你讲讲我以前的战例,希望你能领会我统兵之道。”
“是,孙儿一定用心领会,”战例讲解是古今中外军事理论教育的很重要手段。相对于比较难以理解兵法理论,李业诩自然更加喜欢战例的分析。
“若此次是你统兵,你还会采取何种措施?”李靖问道。
“孙儿会派遣一批死士,袭杀其主要统兵将领,烧毁其粮食辎重,然后尽举大军,尽歼其有生力量,斩草除根,”李业诩深知冷兵器时代一个统兵将领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若将敌对方主要的将领都悄悄地杀死,那胜利定是属于已方的。一支具有特别攻击力的特种部队,完成这个任务并非很困难的事儿,连后世那些防备严密的政要高官,都常被人暗杀,只是关键一点,少了新式武器,若手中有一把狙击步枪,那该多好,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哦?!说得挺有道理,一支军队群龙无首,定会大乱,”李靖脸上再次出现赞赏的神色,接着又皱皱眉,“你说的尽除其有生力量,斩草除根,是不是过于狠毒?”
“祖父,孙儿并不是说要杀光其有生力量,而是为我所用,在所征取之地筑城置军,派驻官吏治理,消除其作乱的根本,此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之道!”
“嗯,言之有理,如何处置突厥之众,也如此简单。翼儿,你所思虑的远在朝堂一些大臣之上,老夫甚慰,”李靖沉思会,抚须颌首道,“你坐下吧,我给你讲讲今日朝堂之事,也曾论及此道,还想听听你的见解!”
“今日皇上在宫内宴请朝中大臣,相陪的有太子、诸王、王妃,犒赏这次出征的将士,”李靖笑呵呵地说道,“当年皇上刚登基时曾对太上皇道,‘假期数年,必系颉利于阙下,’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皇上年轻气盛,情急之下说的豪言,可是转眼才几年,颉利真了成了皇上的阶下囚!”
“大唐有祖父大人和众多的将军们在,那北方蛮野之众哪里会是我们百战雄师的对手啊,”李业诩顺道拍个马屁。
“那不尽然,大唐有一位英武的皇帝,有这么多文不贪财,武不惜命的武将,君臣同心,才是社稷之幸,天下百姓之福,”李靖摸了把胡须,“想那不可一世的草原枭雄颉利,皇上刚登基时竟然提兵数十万直抵长安城外,何等嚣张。而如今,兵败被擒,只能在长安养老了,”李靖叹了口气,颇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
“那定是不能放虎归山,以免后患,”李业诩道,既然颉利被抓到长安来了,那就没有放回去的道理。
“是的,倒是颉利的一众部下,突厥的一些降将,都授予了实职,布列朝廷,五品以上有百余人,还是让他们统帅原先的部众。不过老夫却有一些担忧,皇上是在赌啊,”李靖隐隐的有些担忧,继续道,“今日朝会时,皇上问众臣,被俘获的数十万突厥军民如何处置,大部分朝臣都建议把被俘获的突厥分置于各州间,教其耕种,永久汉化他们,这样北方的威胁就不存在了,”李靖停下话语,看了看李业诩,“此事你如何看?”
“从长远看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只是从短期看,却有隐忧,归附的大量突厥部众远处塞北,以牧为主,如远置于中原,短期内很难适应突然改变的生活对大唐处置他们的方法不满,容易生乱,也易引起其他部落的担忧,”李业诩说道,刚才他前面所说的,也差不多是此道理,但那只是针对战俘的。
“皇上也不赞成这处置方法,所说理由和你说的类似,且历史上曾有过因此方法而出现的胡乱,”李靖露出赞许的目光,“中书侍郎颜师古以为:‘突厥、铁勒自古不能臣服于汉,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永无患矣。’”礼部侍郎李百药以为:‘突厥虽说是一个国家,但有很多部落,各有酋帅。现在应该让其各部落分散统领,不相臣属即使欲保存阿史那氏,只可让他们治理本族。国分则弱而易控制,势均力敌则难相互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抗衡中国。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安边之长策也。’”
“以胡制胡,这倒是个非常有效的方案,可是突厥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我方所取之地,还有众多北胡部落,要防止他们作乱,可以…”李业诩迟疑了一下,早就想到后世的自治区,及生产建设兵团,但觉得妄议朝政,似有不妥。
“可以什么?你说与老夫听就是,刚才听你言,我知道你定有想法,”李靖眼光一闪,问道。
“孙儿确实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孙儿的想法是,并不让归附的突厥部众离其故土,而以我们军队驻于突厥境内,我驻军可垦田放牧,长期驻守,突厥各军打散编入我朝各军中,受我节制,如突厥部众有反叛,即可速而歼之。并在所取突厥境内设置州县,各州县的官员胡汉并存,合作分工。再移中原百姓于塞北,与各胡杂居,并鼓励胡汉通婚,胡人自愿内迁的也可。在胡地开办汉学,教以礼数。如此数十年,胡必被汉化,北患必定,”李业诩站起了身,“但是战时被俘之突厥将士,必须拆分安置,加以教化或服以劳役,要置于我大唐军队的监视之下。突厥部众野蛮成性,反复无常…虽然分拆各部落削弱他们的力量,但是万一又有一些部落反叛,那说不定还是有一些相邻部落会响应,北方又将不得安宁。”
“好…好,不愧是我李靖的孙儿,有此见地,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突厥部落军民并无绝对的分割,男丁皆可上马为战,”李靖细想一会说道,眼中精光闪过,“唉,可惜皇上已经采用了个折中方案,让突厥部众迁到幽州至灵州之间,分原来突利统治之地为顺、祐、化、长四州都督府,分颉利之地为六州,置定襄和云中都督府,仍以原突厥将统领各部,老夫也担心突厥各部众有所反复!”
“祖父,孙儿觉得此定是有后患,不过假若我大唐军威日盛,国力更强,则北方胡儿之患,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李业诩满脸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