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蜀王有此兴致,那…也无妨!”李靖翻了下眼睛,一副无奈的样子,虽然有些不愿,总不至于拿根大棒把眼前这无赖王爷赶出府门,李世民不恼羞成怒才怪!
“代国公还是唤我一声恪儿就行了,”李恪撇撇嘴,“不然就见外了,我和业诩都是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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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枪法一共三十六式,分挑、刺、扫、斜刺等,”李靖给苏定芳讲解枪法的基本要点:“讲究身法秀如猫,扎枪如斗虎,枪扎一条线,枪出如射箭,收枪如捺虎,挑枪如刺龙,两眼要高看,身法要自然,拦、拿、亢、点、崩、挑、拨,各种用法奥妙无穷…”
李业诩、李恪和苏定芳看着场中间的李靖演示,已是六十高龄的李靖把一杆枪舞的虎虎生威,密不透风,下刺、上抬、横扫、前攻,招式变换中,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李靖一轮舞下来,走了过来。
“呵呵,老夫将李家枪法在前人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改良,多年以来,在战场上鲜有敌手,你们二个可是要用心学,”李靖把枪扔给李业诩,“翼儿,我把剩下的几招先教会你!”
没说三个人,明显不把李恪算在教习的对象之内。
李靖把剩下的几招枪法都教给李业诩,让苏定芳在一旁观看着。
李业诩把后面剩下的五招学完了,再结合前面的,一路舞下来,才感觉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翼儿,这几天,你就把这些招式先练熟悉了再说,定芳,你以后就跟着练吧,午后,我给你们讲一讲兵法,”李靖嘱咐完,自个走了,竟是让李业诩教苏定芳枪法。
“业诩兄,我也跟着你学行吗?”李恪捉住李业诩的手说道,刚刚挺是郁闷的脸是向往的神色。
“你自个去拿把枪,在边上跟着练吧!”对李恪连李靖都无可奈何,李业诩又有什么办法?
李业诩也挺纳闷,这李靖也不看看自己是如何练的,怎么就走了?难道是眼前李恪的原因?眼不见为净,知道这无赖的王爷要缠着学,就先躲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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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书房里,坐着的几个人脸色各异,李恪满脸激动,苏定芳也是压抑不住的欢喜,只有李业诩挺郁闷,李恪这家伙死皮赖脸地要在李府蹭饭吃,就是想听李靖下午的兵法讲解。
李靖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样的东西,踱着步,正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讲着…
“老夫此《六军镜》分上中下三卷,上卷主要记述将略、治军、决胜的策略,中卷论述教练、束伍、布阵的方法,下卷是武器、装备、工事的制造与使用。乃老夫半生战事经历之总结。凡经战事,老夫必反省此战之成败因素,总结其中考虑不周的地方,以待下次改进!”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之生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靖娓娓道,“孙子又曰: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老夫以为,此乃兵法之精髓!”
“为将帅者,其一,应具有深谋远虑,其二,重视地形、天气等客观因素对战争的影响,决胜千里,以自身最小的代价,予敌以最大的打击;其三,知人善用,对待部下赏罚并重;其四……”
“凡事有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别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从未可,则暂动而必败…”
“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
“夫战之取胜,此岂求之于天地,在乎因人而成之。历观古人用间,其妙非一也。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
“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饰、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
李恪和苏定芳听的津津有味,而李业诩则是似懂非懂,只听明白了大概意思,文言还是太难理解了,看来还是要看看李靖详细的注解了。
“…在平原广袤、无险可守之地扎营,要作方营,即把军队分为七军,中军在中央,六军总管在四畔,像六出花。为防敌袭,须置哨警与斥候,哨者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向导,潜历山原,密其声,晦其迹,见微而知著,见水迹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
李靖讲的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大杯茶,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翼儿,定芳,此《六军镜》老夫誊写了二本,各有注解,你们各自拿一本仔细研读,不可入他人之目,”李靖看了看一脸郁闷的李恪,并没表示什么。
李业诩暗暗好笑,李靖又生生地把李恪排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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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业诩的小园内,李恪一脸愤愤!
“业诩兄,今日我向父皇请求拜入你祖父门下学艺,可是父皇却没应允,只是叫我过来问问你祖父的意思,”李恪一张小白脸有些扭曲,“可你祖父也没有要教我的想法!”
“恪弟,你贵为蜀王,你父皇定是不愿你学艺受苦,”李业诩劝慰道,这不只是拜不拜师的问题,而是,你李恪入李靖门下,有这位当朝军中第一人的支持,太子李承乾就没有顾虑?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你忘了我前些日子的一番言语了吗?我想啊,这是你父皇保护你啊,以免使你成为众矢之的。”
李恪是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话就应该明白的,只一会脸上就慢慢露出了笑容。
“业诩兄,我不入代国公门下,但是,我可以从你这里学,”李恪一脸坏笑,“只是说好了,我不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