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吏二部就更比不了了,再一个是吴定弼出身的这个吴家,只能算是地方豪族,和赵家这种显赫世家比,属于是弟中弟中弟中孙,没有任何可比性。
更难搞的是,吴家也算是世家之一,这种不上不下的世家,对吴定弼来说还不如出身寒门或者百姓呢,如果出身普通的话,天子说不定还能放心的重用他。
不止出身不上不下极为尴尬,官职也是不上不下极为尴尬,新朝替换旧朝,吴定弼就属于尴尬回家,开门的是尴尬家隔壁王叔,旁边还站着穿着T字裤的尴尬老妈,属于是尴尬到家后更尴尬了,尴尬的要死。
想去礼部当尚书吧,吴定弼还不知道天子怎么想的。
如果天子同意,吴定弼就算和交好的所有世家撇清关系他也乐意。
可不和其他世家撇清关系,天子又不能重用他。
这就是尴尬之处,这事都说不准,怕就怕得罪了一群世家,结果天子还没让他去礼部当尚书。
好多人都说什么试了就有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能当尚书的,妻儿老小那么多,动不动就是身死族灭,谁敢冒这个险?
之前赵中正那事,吴定弼之所以给面子,就是因为韩佑简在帝心,寻思交好一番探探口风。
结果没等拜访交好交好呢,又出了二皇子这档子事。
按照吴定弼的想法,当爹的,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小弟,那肯定疼儿子啊。
二皇子直接回了京,又“夺”了韩佑的官职,将来肯定会受到重用,祝隆也是跟着二皇子一起回来的,那么与祝隆深交一番,等同于深交二皇子,深交了二皇子,二皇子和天子说说好话,他吴定弼这事不就成了吗。
谁成想,当爹的为了小弟给亲儿子毒打了。
不,不是小弟和大哥的关系,吴定弼算是看出来了,就周统那话说的,什么空白圣旨、画了十几幅画、赏赐随便填先欠着、别嫌弃如何如何的,天下那叫一个卑微啊,还指不定谁是大哥谁是小弟呢。
“韩老弟啊。”
吴定弼也是有苦说不出:“愚兄将祝隆赶出去就是,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人家好歹也是尚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韩佑还能说什么。
拉着吴定弼上了马车,双方坐下后,韩佑没好气的问道:“为什么要让祝隆住在吴大人府邸?”
“这…”吴定弼老脸一红:“人皆不同,官皆不同,兄弟我这刑部尚书…哪里如天子亲军一般牢靠,哎。”
“别绕圈子,直接说。”
“好,韩兄弟你可是知晓开朝后,本官弹了多少朝臣吗,前朝留在本朝的朝臣。”
不等韩佑回答,吴定弼自顾自的说道:“有名有姓的,足有三十四家,这三十四家,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哪个不是家族子弟在朝为官。”
“陛下让收拾的?”
“陛下想收拾,可从来没说,本官…本官也是出于…出于私心。”
“私心?”
“不错,这些人,这些官员,这些世家,都是吸食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都是草菅人命的国之蛀虫,在前朝时本官便弹劾过他们,奈何…哎,自陛下登基后,本官整日上书,整日弹劾,本官要让他们死,要让他们身死族灭,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这样的混账留着,与前朝何异,可他们都是豪族,朝堂上不知多少人要保他们,那时本官是不怕的,陛下是明君,便是本官最大的靠山,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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