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割了我一只手。早知道只打四十军棍,那么连她右手
也摸一摸了。八十下军棍,未必就打得死我。’平西王驾下共
有十大总兵,其余九名总兵都羡慕得不得了。这句话传到平
西王耳里,他就传下将令,今后谁摸陈圆圆的手,非砍下双
手不可。平西王的女婿复国相,也是十大总兵之一,他就叫
高手匠人先做下一双假手。他说自己有时会见到这个天仙似
的岳母,万一忍不住要上去摸手,不如自己先做下假手,以
免临时来不及定做,这叫做有甚么无患。”
葛尔丹只听得张大了口,呆呆出神。桑结不住摇头,连
说:“荒唐,荒唐!”也不知是说十大总兵荒唐,还是说韦小
宝荒唐。阿琪道:“你见过陈圆圆,怎不去摸她的手?”
韦小宝道:“那是有缘故的。我去见陈圆圆之前,吴应熊
先来瞧我,说我千里迢迢的送公主去给他做老婆,他很是感
激。他从怀里掏出一副东西,金光闪闪,镶满了翡翠、美玉、
红宝石、猫儿眼,原来是一副黄金手铐。”
阿琪问道:“甚么手铐,这般珍贵?”
韦小宝道:“是啊,当时我便问他是甚么玩意儿,总以为
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哪知他喀喇一声,把我双手铐住了。我
大吃一惊,叫道:‘额驸,你干么拿我?我犯了甚么罪?’吴
应熊道:‘钦差大人,你不可会错了意,兄弟是一番好意。你
要去见我陈姨娘,这副手铐是非戴不可的,免得你忍耐不住,
伸手摸她。倘若单是摸摸她的手,父王冲着你钦差大人的面
子,也不会怎样。就只怕你一呀摸,二呀摸,三呀摸的摸起
来,父王不免要犯杀害钦差大人的大罪。大人固然不妥,我
吴家可也糟了。’我吓了一跳,就戴了手铐去见陈圆圆。”
阿琪越听越好笑,道:“我可真是不信。”韦小宝道:“下
次你到北京,向吴应熊要这副金手铐来瞧瞧,就不由你不信
了。他是随身携带的,以便一见陈圆圆,立刻取出戴上,只
要慢得一步,那就乖乖不得了。”桑结哼了一声道:“陈圆圆
是他庶母,难道他也敢有非礼的举动?”韦小宝道:“他当然
不敢,因此随身携带这副金手铐啊。”阿琪道:“他到了北京,
又何必再随身携带?”
韦小宝一怔,心道:“糟糕!牛皮吹破了。”但他脑筋转
得甚快,立即说道:“吴应熊本来想立刻回昆明的,又没想在
北京长住。留在北京,那是不得已。”桑结瞪了他一眼,道:
“那是你恩将仇报了。人家借手铐给你,很够交情,你却阻拦
了他,不让他回云南。”
韦小宝摇头道:“吴应熊于我有甚么恩?他跟我有不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