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仿若未闻,脸色神情淡漠。谁说过若这个人疯魔无救,对他漠视是最好的作为?
夜轻染晒笑了一声,“景世子妃从今以后是打算对朕封口,不说话了?”
云浅月面色冷静异常,不再看他。
“皇上今日来是想景为两位帝师验身,还是想激怒朕的内子不好收场?”容景淡淡地看着夜轻染挑眉。
“景世子真是爱妻!”夜轻染又笑了一声,“朕连日来躺在床上心中苦闷,见了景世子妃不免想多说两句,景世子勿怪。毕竟朕可是被她险些要了命,这样越狠,朕才越忘不下她。”话落,他摆摆手,“今日她不说话也好,免得她说话惑我,让我心神不宁,忘了今日的来意。”
云浅月淡漠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她不想怒,但是夜轻染真是太知道如何让她怒了。
“她如今身体不好,很是健忘,伤过皇上之事恐怕早被她忘了。皇上多虑了。”容景轻飘飘一句话,让云浅月被挑起的怒火瞬间消失殆尽。
夜轻染看着云浅月眸中翻滚的情绪隐了下去,脸色一沉,不再针对云浅月,摆摆手,沉声道:“景世子请吧!两位帝师亡灵,就靠景世子宽慰了。”
容景淡淡地看向担架上的两位帝师道:“两位帝师是半仙体之人,在他们面前,景可不敢托大,尽力一试吧!”
夜轻染不再说话。
容景虚弱地握住云浅月的手,温声道:“扶我过去。”
云浅月点点头,似是搀扶,又似是相携一般,二人走向两位躺在担架上已死的帝师。
帝师旁边站着的人被二人身上浅浅的华光所射,不由地倒退数步,恭敬地给二人让开了道,大气也不敢出。
容景来到近前,蹲下身,仔细地看了帝师的面相、手、身上。
两位帝师虽然死了,气息已绝,但是面色还如那日来荣王府所见一般,没有半丝死人的面相。若是不仔细辨认,只以为是睡着了。
容景看了片刻,眉头紧锁,似乎是不得其解。
夜轻暖等了半响,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景哥哥,你可看出他们是如何死的?被何人所杀吗?”
容景不看夜轻暖,淡淡道:“看不出。”
“连你也看不出?”夜轻暖声音徒然拔高。
“夜小郡主既然是帝师的徒弟都看不出,我看不出也没什么稀奇。”容景缓缓站起身。
夜轻暖一噎,“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景世子。”
容景淡淡一笑,“我的名号这般误人吗?容景也是人,是人便有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未卜先知,或者我真如此本事的话,也不至于被人刺杀,若非内子赶去救我,险些送命了。”
夜轻暖彻底没了言语,看向夜轻染和夜天逸。
“景世子真的看不出?”夜轻染挑眉。
“看不出,这等事情,我没必要欺瞒。”容景淡淡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云浅月,“虽然我看不出,但内子也许看得出。毕竟我有些地方也不及她见多识广。这一点当初做染小王爷的皇上和做七皇子的安王应该清楚。”
夜天逸不说话。
“也是!论起医术和武功,博古通今,她也许不及景世子,但是奇闻异事,离奇怪事,她可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强。”夜轻染一笑,看向云浅月,“看来今日景世子妃不与朕说话还真不行了!你伤了朕一剑,朕没还手让你伤,也既往不咎,今日这两位帝师到底为何被害,是被人如何害了,就劳烦景世子妃吧!”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开口,又道:“况且帝师之事查不出因果,解决不了的话,这天圣无人有此能耐,免不了要劳烦景世子了。景世子身为丞相,又是百年来受封的荣王府开国功臣之后,虽然伤势过重需要卧床休养,但帝师身死,关乎国事,自然免不了让他劳心费神,不得休养了。”
云浅月眯了眯眼睛。
“景世子妃以为如何?帝师尊贵,国事为重。景世子妃虽然自诩弱质女流,不干国事,但是事关景世子不得休养之事,让他劳心劳累带兵彻查,你必是不舍吧?既然如此,就发挥所能吧!”夜轻染话音虽然低沉,但语调中说不出散漫冷静。
众人都看着云浅月,心中都清楚,云王府浅月小姐曾经伪装十年,后来不伪装了,她的才华渐渐呈现,但到底她有多少本事,总是在她做过那些轰天动地的大事下令人看不清看不透。以往每次她做一件大事时,众人都会以为这就是她最震惊的举动,但是不久后,她还会有更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