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静静躺着“碧血银枪”,当我用右手握住枪柄的时候,蓦地哑然失笑自嘲起那份神经过敏。此地是“白虎”帕赫萨的老巢,堂堂“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团长的私人官邸,不是普通百姓民宅,如果刺客或者盗匪能够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话,他哪能积攒下威震恺撒的赫赫威名,早该被变成一只孤魂野鬼了。
果然,窗外传来的打斗和惨叫渐渐平息归于死寂,只剩下暴风雪无休无止地咆哮不已。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恐怕院子里连一滴血迹都不会剩下吧?”
我幽幽叹息一声,可命运偏偏要和我作对似的,紧闭的窗户突然发出清脆低沉的爆裂,门闩在刹那间碎成一团尘雾,同时两扇窗门骤然开阖,鬼魅般闯入一条人影。
对方根本未曾犹豫,脚尖一撑地,身躯和地面斜斜支成一道小小锐角,迅猛无俦地贴地飞掠近床头,右掌金光暴涨恶狠狠斩向我的脖子。黑暗中敌人的准头不可思议地精确,且这一刀太快太狠太猛没留任何余地,就像一只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猛兽递出利爪。
我静静凝视着惨金色刀锋,蓦然感到这种刀势、这种打法都充斥着一种熟稔无比的感觉,它们都非常象某一个人专属风格,那是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住手!”我一边低低断喝,同时闪电般刺出一枪。
我仰天卧倒在床上,枪锋就贴着黑黝黝地面无声无息地刺出去,枪尖微微挑起,笔直瞄准了对方疾扑而来的咽喉。或许我出枪慢了一拍,但是“碧血银枪”长逾丈二,他的刀身加上臂展也不过六尺,如维持原势不变,在刀锋及体前,对方铁定会被先穿刺成一条痛苦挣扎的烤鱼。
可惜我预料到的只是正常人的反应,却忽略了眼前这名对手神智正陷于疯狂与崩溃的边缘。
“嗤!”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将枪尖再度右移上挑半寸避开咽喉要害,不过仍毒辣无比地擦过对方左肩。黑暗中,我清清楚楚“看”见一道血箭标射出来,划出一条优美曲线喷射到椅背上,撞击出点点诡丽血花,同时还有数声清脆悦耳的骨骼断裂粉碎。
他没有躲避,结果用肩膀硬生生承受了所有攻击力,只为保证劈出那一刀奏效。哪怕仅仅是被枪锋擦到,也休想再保持躯体的完整性,这是除了菜鸟外,每一名超级高手都清清楚楚的游戏规则,想不到对方竟会明知故犯。
我傻乎乎地瞅着刀锋划破空气屏障,带着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恐怖的尖啸,越来越欺近我柔软脆弱的脖子。尖啸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瞬间超越了人类耳膜能够承受的极限,我感觉浑身上下每根神经都兴奋无比地颤抖不已。
眼看着我就要被惨金色刀锋一分为二,对手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也露出血腥疯狂的表情时,刀身蓦然剧烈扭曲,既定轨迹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改变了。
“嘶!”惨金色刀锋贴着我右耳半寸,迅雷不及掩耳地切开被褥、切开床板、切开地板,一路畅通无阻地切了下去,直至整柄刀尽数没入地下,只剩下一只古拙浑厚的刀柄,还有握在刀柄上那只白皙娇嫩的柔夷。
“蓬!”她柔软如水、幽香怡人的娇躯,也同时遏制不住强烈冲势,直挺挺摔入我怀里。我右手犹握着枪柄不及松手搀扶,来得及的左手也刚刚够搂住她充满弹力的腰肢,结果我就一头深深埋入那耸然有致的挺拔酥胸里,被恶狠狠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将她推开后爬起来,我充满歉意地尴尬苦笑,还想解释两句,却发现她早已昏迷不醒。香肩鲜血狂涌,瞬间殷湿了那套价值不菲的名贵夜行衣,情景吓人之极。
我手忙脚乱地替她止血,一边暗叹倒霉。
“灵魂风暴”本是保留节目,岂料她太过激动根本不躲不闪横冲直撞,所以只好关键时刻拿出来献宝。所幸威力已减弱到万分之一程度,除了影像一次精神集中外,并没留下任何后遗症。糟糕的是那一枪造成的损害。
肩骨、锁骨、肋骨根根被震得寸寸皆裂,枪锋携带的庞大暗黑真气,更在攻击前的一刹那强制封闭了附近所有经脉穴道,遏制了其防御自愈双重功能,迫使伤势成倍加重。我甚至有理由相信,若非临时手下留情,她早就在接触我之前香消玉殒了。
黑暗中我轻轻摘下她蒙面头套,爱怜地瞅着那张妩媚无比、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脸容。昏迷中的云采菱别有一种勾魂夺魄的神奇魅力。尤其是一向刚硬倔强的外壳被剥去后,露出一副孩子般纯真无邪的气质,让数日来一直身处血肉横飞中的我,瞬间呼吸粗重欲望也蓬勃燃烧起来。
“他妈的,我上辈子欠了你好多钱吗?”
勉强压制住野兽般欲望,我将窗户无声无息闭紧,再将“碧血银枪”和“龙纹刀”,还有一切残破物品、点滴血迹统统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将云采菱上身衣服统统剥个精光。
或许是碰到了伤患,或许是室内温度太低,当我瞥见一生中最诱惑最骄傲的美丽胴体时候,她长长睫毛微微颤抖,白嫩如玉、柔软如丝的酥胸轻轻哆嗦着,显露出令人毕生难忘的惊艳一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右手覆盖在那座骄傲耸挺的完美椒乳上的,只觉得呼吸、心跳、脉搏都乱得一塌糊涂,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要不是在关键时刻,凭借一股果断卓绝的毅力,用棉被覆盖住风光无限的酥胸,我保不准会作出何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终于,我送出了第一缕神圣高洁、纯净无暇的光明真气,它畅快遨游在骨断筋折处,一寸一寸将她们恢复原状。
软绵绵的床铺里,她静默得象一尊女神,我无限痴迷地瞅着她。
眼帘紧闭遮盖住了那对坚强得一塌糊涂的眼神,这时的她显得那么娇弱无助,那么无依无靠,让人恨不得用一生去守护。
我用空闲的左手轻轻拂开一缕秀发,目瞪口呆地凝视着那张让人心疼的完美容颜,浑然不知道时间的过去,也不知道她微微颤抖着柔夷,缓缓移向床榻边的“龙纹刀”。
光明真气被运转至极限,我的右手散发出一道灿烂辉煌的光芒,眼看就要功德圆满,重新塑造出一尊完美无暇的女神雕像,一股欣喜涌上心头,我的心神也因过度疲劳稍稍松懈了几分。
“嘶!”刀尖无声无息没入我的软肋,颀长锋利的刀锋瞬间刺入一小半,血咆哮着井喷而出,迅速浸透了我的内衣,再一股一股喷射在她赤裸裸酥胸上。那一滩滩诡异鲜红的血液,冷冰冰嘲笑着我的愚蠢,比那两点嫣红更加触目惊心。
“为……什……么?”我直挺挺地缓缓摔倒在地板上,任凭血肆意地奔流,脑海里却仅仅剩下这个疑问。
刚刚遇袭的时候,我虽然猝不及防,但是仍下意识地提起了运集所有残余功力的左手,它距离云采菱的玉颊仅仅不足一寸,可是我突然停住了手,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安德鲁的狗窝里那双含情脉脉得简直可以说话的大眼睛。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着距离越来越遥远的她,直到一声剧震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你知道你手里那柄‘碧血银枪’是谁的吗?你还记得那名戴着张笑容可掬烂银面具的白银骑士吗?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你为什么要杀掉燕丹?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热血彭湃的白银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