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叹了一口气,问道:“帝都情报站损失若干?”
龙疆沉声道:“由于平日王府备受关注,为避开京师各派势力监视,情报员大都分散到了数十个据点潜伏候命,因此这次损失不大,只需再建情报站,重新任命一名主管,即可维持日常工作。”
我沉思片晌,恶狠狠道:“调卫昌黎入京主事,另外让库索多派些好手帮忙!”
龙疆点头称是,遂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要增补缺额的新月卫吗?”
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摇头道:“不用啦!入京作战,他们还欠些斤两,我们现在急需的是超级高手!你可通知三魔将和冰龙小组速速赶来襄助!”
龙疆正要领命前去,我忽又叫住了他,肃容道:“差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让克罗蒂来之前,先去找无忧讨要一样东西,即前日报告里提到过的那玩意。明白了吗?”
龙疆不知所指何物,但仍一字不差地记住原话,准备写在金雕传书上发出,料想慕容无忧总会晓得,那便无差了,当下依言行事。
龙疆走后,我枯坐金交椅上,看着空荡荡的银鞍殿,骤觉百无聊赖,心想:“克罗蒂入京最快也需天亮以后,现在才是掌灯时分,漫漫长夜焉能酣睡度过?嗯,我该出去好好活动一下筋骨,顺便做几件有益身心的趣事了!”念罢伏案疾书一封便笺,命新月卫转交龙疆后,融入殿外黑夜隐没不见。
隆冬暗夜,天空中挂着几点寒星,在黑色的云隙中,射出微弱的光芒。西北风呼呼地吹啸不时刮折着冰冻的枯枝,发出凄厉的惨叫。野狗忧郁而悲哀的嘶吠也遥遥传来,间中还夹杂着其它令人心悸的不知名兽类的嗥吼声。夜的寂静,差不多全给这些杂乱交错的声音割裂。幸好人们已在黑暗之中沉睡,只有深宅大院中闪出一星两星的灯光。
二更一鼓敲过,我幽灵般越过高墙,无声无息地落到霓衣楼的花园里。
这时恰是霓衣楼生意最红火的辰光,包括主楼在内,十几座别院均是灯火通明,笙歌处处,莺莺燕燕,不绝于耳。
作为仅次于楚馆的京师第二大销魂窟,霓衣楼名副其实,前来捧场者车载斗量,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可惜我不是来泡妞,而是为杀人,所以只能躲在阴影中。默默忍受冰冷刺骨的寒风,透过衣服一阵阵侵袭全身。
我暗暗咬牙切齿道:“梁太平啊梁太平,今夜老子遭的罪,稍后一定千百倍还给你!”
我从没想过要杀区区一个梁太平会如此大费周章。先是在他的官邸扑了个空,查阅管事记忆方知,此君为破恺撒亲王府灭门惨案,已连续一天一夜未归。当下,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刑部衙门。殊料搜遍全院也不见踪迹,又查阅了值班巡捕记忆方知,此君在和艾愁飞开完碰头会后,就以寻找线索为由,匆匆乘坐马车溜了,他也不知去往何方。若非梁太平乘坐的是隶属刑部衙门的官车,而该车夫又刚好在我想离开的时候赶回来交班的话,估计他绝对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到明晨,遗憾地是,终于让我知道了他嫖宿霓衣楼的消息。
有了目标活动范围。接下来需要地毯式扫描。直到找出梁太平为山这个任务显然最适合《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完成。我无疑幸运之极,刚启动神识开始扫描主楼。居然就发现他在顶楼中央大厅。那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也不知聚集了多少饮食男女。
我不禁叫起苦来,同时亦心中纳闷儿,难道梁太平就不怕御史告他玩忽职守吗?他参加的宴会又包括哪些贵客,能令其甘冒丢掉乌纱的风险呢?
好奇心大起下,我借着夜色和草木掩护,展开无上魔翼,鬼魅般飞升主楼屋脊伏低身体,透过气窗往里瞧去。
霎时间。我睚眦欲裂,青筋暴跳,恨不得立时抽出十方俱灭魔剑,冲下去杀个痛快。
原来映入眼帘者正是费氏兄妹,魔宗群妖却不见影踪,跟两人把酒言欢的除了梁太平外,居然还有秦当,形影不离的五名银袍甲士正肃立在他背后,至于其他宾客因角度关系我看不到。但可确定个中不乏高手。
我勉强压制滔天怒火,心中不断告诫自己道:“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可不是下手良机,起码魔宗群妖不在这里,若鲁莽行动,打草惊蛇不说,搞不好还会暴露身份,甚至是功亏一篑。我忍,等到明早克罗蒂带来那玩意,再跟他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想到这儿,我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重新恢复平静心态,凝神倾听下方众人谈话。
结果秘密未窃听到,却立时察觉大厅四周和楼下均布满守卫,戒备森严,初步估计不下五百人,如果我刚才动手的话,他们一拥而上,或许不会造成大碍,却足以拖延时间,让费氏兄妹成功逃离生天。
看清形势后,我愈发小心谨慎,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分出一缕神识在梁太平身上留下印记,以免稍不留神,再被此君逃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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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下面响起费夜清脆悦耳的嗓音,冷冷道:“梁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表明,那恺撒亲王府的灭门惨案是我们金雕盟做的呢?”
梁太平笑眯眯道:“呵呵,只是怀疑而已!在抓到真凶前,所有跟恺撒亲王有过节的人,都将被我们刑部列为犯罪嫌疑人,这是帝国律法规定的必要程序,也是太后懿旨赐予的特殊权力,本官例行公事,大小姐不要以为是故意刁难才好!”
费夜闷哼一声,不言语了。
费无极叹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梁大人怀疑是金雕盟所为,也不无道理。可惜就算我们有心下手,实力也不够哩!何况恺撒亲王昨夜入宫赴宴一事并非秘密,我们若想报仇,应该集合夜袭王府的全部人手,在他往返途中阻击啊,光杀一群小喽罗,怎消得心头刻骨铭心的仇恨呢!再说此举无异于给柳轻侯敲响警钟,使得日后刺杀行动愈发艰难,实乃智者所不屑为也!”
这番话极具说服力,三言两语便把嫌疑洗脱得干干净净,令梁太平也禁不住连连点头。
费无极趁热打铁道:“我觉得刑部的调查对象太狭隘了,为何不把恺撒人和印第安纳人也纳入侦察范围,他们可都跟恺撒亲王仇深似海呢!只盯着帝都弹丸之地与些许高手,很可能最后会一无所获哩!”
此言一出,角落里传来一把浑厚低沉的男音道:“费兄想象力真丰富,竟连恺撒人和印第安纳人都能扯进来,小弟佩服之至!可惜城防军早帮助刑部把驻京外籍人士排查完毕,其中未曾发现任何疑点,你多虑啦!”
我乍听感觉甚是耳熟,仔细分辨才记起对方是东督东方文明。此君乃东方世家少主兼新生代种子高手,自然要帮同为七小世家一员的梁太平说话,矛头直指费无极。
接着不断有人加入唇枪舌剑地辩论之中,议题也从恺撒亲王府灭门惨案的犯罪嫌疑人,扩展到从前各种矛盾是非,大有愈演愈烈最后拔刀相向的架势。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当拍案而起道:“我邀请诸位前来一聚,是为增进大家情谊,可不是为听你们吵架的!若再唧唧歪歪,统统给我滚出霓衣楼,这里不欢迎长舌男!”
厅内霎时安静下来,稍后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喧嚣,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我暗暗称奇,心道:“这秦当好强的威势,貌似不止十四皇子的派头啊!莫非他还有何特殊身份是我不知道的吗?”
时间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我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发现已是夜半三更。但值得庆牵是,梁太平确如预想般欲留宿霓衣楼,而且身边只带了六名近卫。
我凭着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