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都舒服,你就未必了。”仙尊微笑道。
他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直接坐下不说还随手摆出一张矮几,几上边摆着一碟瓜子和一壶清酒。见她仍在好奇张望四周的环境,就幻出两个小酒杯:
“坐吧,估计要看一会儿。”
“尊上,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宫殿瓦顶,咱这样又吃又喝的不妥吧?”见他一副惯犯的作派,桑月做贼心虚地坐下,推开递到面前的杯子,“谢谢,我不喝。”
不敢喝,怕自己的酒量不佳惹麻烦。
其实她酒量不错,但在中了神咒之后就再也没喝过。生怕喝多了作死把自己的修为折腾到谷底,然后神咒的反噬让她彻底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烂人。
眼下有仙尊在侧,喝两杯应该无妨。
可这不是在看热闹吗,她没喝过仙域的酒,倘若半杯倒岂非错过了?所以,酒不能喝,但瓜子可以磕。轻手轻脚地抓了一小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好奇问:
“为什么您会有瓜子?您不是只喝风吗?”
听孟吉说过,仙尊以前根本不必吃喝,顶多心情烦躁时喝点雪水解解闷。偶尔也喝点酒,后来又添了一道清茶,点心不怎么吃。
“给你做的,”仙尊兴致盎然地瞅着眼前的一切,温言解释,“知你出关,阿吉他俩打算设宴给你贺一贺。”
“啊?”这消息着实让桑月愣了下,“咱玉尘宫还有这种惯例?”
“以前没有,以后应该会有。”
这些琐事他从来不管,任凭俩仙侍造作。他感兴趣的话就出来露露脸,不感兴趣便权当自己不存在。
听得桑月颇不好意思,“倒不必这么麻烦……”心情有些复杂。
要不,以后就跟他俩友好相处,共同分担蟠龙仙山的值守和清理工作?
“你无需多想,”仙尊随口道,“玉尘宫惯来冷清,他俩一直想找个由头设宴……”
但不管什么名头,偌大一座仙山就三个人,能办出什么热闹的宴来?
况且三人都喜清净,不愿让外人踏足玉尘宫,省得给俩侍者带来无尽烦恼。顾虑太多,人手太少,这个愿望不了了之,玉尘宫就这么清净了上千年。
如今难得添了一位小仙子,俩侍者觉得她年龄小,估计喜欢热闹,设宴的念头死灰复燃。
桑月:“……”白感动了。
罢了,该坚守的原则还得坚守。
“这里好歹是妖界,尊上难道没有如归故里的想法?”她的修为不如他,看不见也听不到他所谓的热闹,只好没话找话。
“星燧也是人间,你把那儿当家了?”仙尊也颇有闲情逸致,有问必答。
“……”
本来是的,可没想到岁月静好的生活那么短暂,每每生出家的归属感时,她就被命运打成了有家归不得的流浪儿。
次数一多,家这个概念逐渐淡化,不复存在。
“那真的说来话长,”就不必多说了,桑月笑了笑,忽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对了,尊上,千年前或几千前,可曾有位天剑宗的大能去雪域挑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