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点头微笑,道:“好,就让薛贵平与你一起,做四品差官,为我查案如何?”
卢方道:“谨遵大人之命。”
这一日,卢方和公孙策先生奉包大人之命出城查一件案子,时值中午,酷日炎炎,二人便在城外一个不大倒很干净的酒楼坐下来,准备先吃午饭,下午再行。
二人对面坐了,不多时,那跑堂的端上酒来,二人且谈且饮。
忽听楼梯“蹬蹬蹬”直响,上来一个人,右手却扯着个小男孩儿,那孩子两眼泪汪汪的,想哭又被那汉子喝住。
这汉子扯那孩子在他对面坐了,那小男孩却不敢坐,只是一个劲地用衣袖擦眼泪,没想到却惹火了那汉子,大喝道:“再哭,我就把你从窗口扔下去,老实坐下,莫扫了大爷的兴致。”
卢方,公孙爷二人觉得十分纳闷。
这时,楼梯又响,这次上来的却是个老头儿,穿着身破旧衣裳,骨瘦如柴,上得楼来,一眼看见那汉子,连忙上前跪倒,哭诉道:“求大爷千万不要动怒,小老儿虽然短欠你的银子,我会慢慢地还清,一分一文也不敢少大爷的。只是这孩子,求大爷千万不要把他带走。他这么小年纪,还不会干活,大爷带去他又有什么用呢?”
那汉子冷笑道:“说得好听,慢慢的还我银子,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至于我带走这小东西干吗?你就不用费心了,我看这家伙还算机灵,卖个人家,还能换几两银子。”
那老头儿听这汉子这么说,更加害怕了,向前跪爬了几步,抱住那汉子的腿道:“求大爷千万不能这么做,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那汉子冷笑道:“我管你什么命根子不命根子,只要你能还上大爷的债,就把这小家伙还给你。”
那老头只是连连叩头,连连求情。
那汉子把眼一瞪,道:“别惹烦了大爷,你只管想法凑足银子,三天后,到我家去领这小子。”
这时,旁边忽然有一老仆模样的人走过去对那汉子道:“这位大爷,我家公子对你有句话说。”
那大汉一扭脸道:“什么公子,我又不认识,和我说什么。”
这时,一个公子哥已经走过去了。
“这位大哥,小生李安,正要进京赶考,适才见大哥和那大伯有口角,不知那大伯欠你多少银子呀?”
大汉道:“他欠我四十两银子。”
那公子二话没说,让老仆拿出四十两银子道:“我替这老伯还上,你不要为难他了。”
大汉接了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老头儿忙跪下给公子哥磕头:“多亏公子替我凑齐银子,要不那太岁庄的马二爷一定跟老儿没完呀”说完一个劲地给公子哥李安磕头,李安又安慰老头几句,便和老仆下楼去了。
卢方,公孙策眼望那公子的背影,暗道:“好个侠义心肠的李安。若此人进京科考,定要向包大人推荐此生,将来为官,也不失为一爱民如于的好父母官。”
二人接着吃酒。
卢方对公孙策道:“贤弟,我们只管吃酒,不要管他人的闲事。”
卢方听了,暗道:“素来听说公孙先生爱助人成事,今日为何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真不是江湖人的秉性,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不该管闲事,这可不是我们开封府人的脾气。”
转念又想道:“也许是先生不知我的心迹,与我相识不算太久,所以有些含糊其词,索性让我把话说明白了,看看如何?
想罢,又道:“你我行侠仗义,本应当济困扶危,剪恶除奸。依我的意思,应将马二爷这种人暴打一顿,给他点颜色瞧瞧。”
公孙策听了,连连摆手,道:“贤弟千万不要如此胡来,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窗外有耳?倘若走漏了风声,恐怕会惹出别的是非。”
卢方听了,便暗自发笑:“好一个公孙先生,竟然胆小到这种地步,真是与义名不符。今晚我倒要自己去一趟,让他知道知道我卢方的本领。”
又转念道:“有了,今晚我与他同宿,吃饭时与他多喝几杯,待我把他灌倒,然后我自去做事,公孙先生想管也没法管啦。”
主意已定,当下也不多言,只顾吃饭,公孙先生见他不再提这件事,以为卢方忘却不提,当下也只顾用饭。
直至晚间,卢方果然把白天想好的法子使出来,醉倒了公孙先生,把公孙先生放到床上,不多时,公孙先生便呼声震耳。卢方不禁暗笑,自己就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二更时分,卢方悄悄装束停当,将外面的大衫脱下来,只穿一身蓝布紧身裤褂,转眼瞧瞧公孙先生,听公孙先生的呼声越来越大,暗地说道:“公孙先生,你且在这里睡个好觉,我去去就来,把事办了,看你如何识我卢方。”
出了屋门,越过墙头,直奔大岁庄而来。
太岁庄离此并不太远,只一、二里的路程,不一会就到了。
看看院墙很高,卢方也不用飞爪,飞身跃上墙头。原来这道墙是外围墙,里面才是院墙。跳下大墙,又上里面院墙。
里面的墙上铺着钱瓦,卢方只得窄步缓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