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德银夫妇见到儿子回来,自是十分高兴,忙迎过来,一人一边拉了儿子的手,嘘寒问暖之,和问着老姑太太那边的消息。
三郎简单应付几句后,就问谭德银夫妇,“爹娘,我们怎么住这样气派的宅子?哪儿来的银子?”
谭德银眉头拧了拧,这臭小子,与七朵那死丫头接触时间久了,这说话也变得令人讨厌了。
王红雷看了眼谭德银夫妇,嘴角微不可见的勾出一抹冷笑,对自家儿子都要撒谎,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憋屈啊,哼!
杨氏笑着嗔,“你这孩子,瞧你这话说的,家里住大宅子不好嘛?”
“娘,能住上大宅子当然好,只是这处大宅子可要不少银子吧,咱们家哪儿来这些银子?”三郎解释。
“走,咱们回屋说去。”杨氏笑着拉了儿子的手,一家人进了花厅。
三郎也知道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着父母和王红雷一起进了花厅,几人分别坐下。
坐下之后,不等三郎发问,谭德银就解释说宅子不是家里习的,是租的,这套说辞和对谭老爷子他们所说的完全一样。
“爹,真是这样吗?”三郎半信半疑的问。
“你这傻小子,爹几时骗过你,你也不想想,你爹我是做什么事儿的,哪儿能一下子挣这些银子来买宅子。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我只不过是为了充装门面,希望来找我算卦之人多一些,才让你姐夫帮着租了这处宅子。”谭德银用白痴的眼神看了眼儿子。
杨氏和王红雷也在一旁附和着谭德银,说宅子是租的。
“你们没骗我?”三郎还是不信。
“你这孩子,我们可是爹娘,是你姐夫,都是一家人,我们骗谁也不能骗你啊。三郎,有些人看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一些,就眼红,在背后说些难听的话,你可别上当。你可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他人都不是。隔层肚皮隔层山,人心难测啊!”杨氏一本正经的感慨。
三郎有些摇摆,也不知到底是自家爹娘说的是实话,还是七朵听来的信息有误。
看自家爹娘郑重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话。
而七朵说这件事时,曾说过是听来的,听来的东西。总是有些不靠谱的。
我该信谁呢。唉!
三郎在心里叹气。他知道要是父母不愿意告诉他实话,再问也无用,只好暂时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问起东厢房那件事。
提起这件事,杨氏立马满面的委屈,“唉,三郎,这件事你就别提了。你爷奶和三叔他们见我们一家人搬走了,从来没问过我们一家人过得怎么样,只是盯着那东厢房,说了一大堆为难的话。
他们死活要,我们能怎么办,只能给他们暂时住了,唉,这人头难顶哟,要是不给的话,到时村子里人又会说我们不孝顺。”
“三娘他们也真是过份。要是我们没搬来县里,难道二哥还不成亲了吗?当初不是说好了。四郎搬去倒座吗?”三郎有些不快。
这才没搬走几天,屋子就被人占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谭德银故作大方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三郎,你一个大男人,心胸要放宽广一些,不就几只屋子嘛,反正只是给他们暂时住着,我们要是回去的话,他们还得给我们让出来的。
还有,你走的时候又让二郎帮你卖豆芽,你三娘和二郎他们来求,我们哪儿好意思拒绝,这件事就莫再提了。三郎你去洗洗,然后吃饭好好休息,明儿我们来商量下三桃定亲一事该如何办,二霞当时办得那样热闹风光,我们可不能比她差。“
三郎一惊,自己特意跑回来不就是为了三桃的亲事,差点儿给忘了。
“爹娘,三桃真的要与向家定亲?”三郎问,也不去纠结东厢这件事儿了。
“是啊,你也听说这件事了,向家条件……”杨氏点头。
“娘,不管向家条件如何,这件事三桃是何意见?”三郎打断了杨氏的吹嘘。
他记得当初曾经答应过三桃,要帮她破坏这门亲事的。
后来这事就搁了下去,还是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会走到亲定这一步了。
要是定了亲再退亲,那可就难了,只能在定亲之前将这事办妥才是上上策。
“胡闹,儿女亲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意见就是三桃的意见。”谭德银有些独断的回答,肃了脸色。
“爹,话虽这样说,可这毕竟事关三桃的终身幸福,还是问下她比较好吧。万一她要是不喜欢,让她嫁去,岂不是让她痛苦一辈子吗?”三郎解释。
“三郎,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会害你们做子女的不成。向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三桃嫁过去,只会享福过好日子,怎会痛苦。”杨氏不快的反驳。
三郎无奈的摇头,知道想一下子说服爹娘很难,就想先去找三桃再说。
等到了三桃房门口,才发现门被锁了。
不用去问谭德银夫妇这是怎么回事,他就明白了,三桃定是不愿意。
于是他敲了敲门,“三桃,我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