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得意地微笑:“这正是本王的作战方略。”
众将退走后,宇文述问:“千岁,高俊与太子勾结,何不趁机派走,以免他通风报信。”
“先生此言差矣。”杨广深谋远虑,“正因为高俊怀有二心,才更不能放其远去。在我身边,如虎在笼中,方好节制。”
宇文述心悦诚服:“千岁高见,为臣不及万一。有千岁如此运筹帷幄,扫平逆陈指日可待。”
桔红色的宫灯,流泻出轻柔的银辉,似淡淡的水雾,如飘飘隐隐的白纱。陈叔宝旋转在猩红的地毡上,玉笛被他吹奏出令人心荡神摇的仙音。张丽华围绕着他在笛声中翩然起舞,像舒展的云流动的花。五大臣在一旁分别吹笙抚琴拨筝,为之伴奏助兴。
袁江实在等不下去了,走近陈主启奏:“万岁,前方有紧急军报。”
陈叔宝根本不予理睬,笛声依旧悠扬,舞步仍旧轻盈。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仆射袁宪踉踉跄跄奔入,看他风尘仆仆和疲惫已极的样子,显然是连夜赶路所致。他扑倒在地毡上:“万岁,大事不好!”
陈叔宝很不情愿地放下玉笛:“明朝就是新春正月,你不要坏我兴致。”说罢,笛声又起。
袁宪爬过去扯住陈主锦袍一角:“万岁,国之将亡,怎还言乐?”
张丽华玉立不动了,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圣上,袁大人如此进谏,怕是事关重大。”
陈叔宝不悦地挣脱袁宪,坐到盘龙椅上:“好吧,奏来。”
袁宪声音悲怆:“万岁,隋兵数万在高俊带领下,自采石大举渡江,徐子建孤军奋战,怎奈寡难敌众,连同五千士卒悉数阵亡。”
“啊!”陈叔宝手中玉笛坠地,“这绝不可能。隋军不是全到巴蜀、海口去了?采石一线无敌军吗?”
“万岁,我们中计了。”袁江奏道,“杨广大军只是后撤而己,分兵是假象。”
袁宪泣奏:“万岁,高俊大军二十万,业已逼近建康,快想对策吧。”
“那,那快从巴蜀、海口抽调人马回援。”陈叔宝禁不住有些结巴。
袁江回奏:“巴蜀、海口我军,在杨素、李渊攻击下,已十去七八,溃不成军。”
“什么?”陈叔宝几乎惊呆,“我军在巴蜀、海口不是连战连捷吗?”
“万岁,杨素、李渊往昔兵败全是假象,如今他们已全线渡江,向建康合围过来。”
陈叔宝垂下头:“这便如何是好?”
施文庆见状起身说:“万岁不必忧心,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大司马任忠武艺超群,可命他统率御林军迎战,拒敌于京城之外,万岁自可安享太平。”
沈客卿也献计:“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将国库金宝提出百车,臣在城中募招丁勇,组建新军,与任忠联手破敌。”
阳慧郎等也不甘落后:“万岁,臣等五人愿把城中民间船只尽数征集,组成水军,由玄武湖入江,断敌后路,形成夹击之势,定将敌兵合围全歼。”
陈叔宝听着听着眉头舒展了:“五位爱卿,真乃柱国忠臣,孤准所奏,即刻分头领兵出战,孤在光明殿专候佳音。”
五大臣慷慨领旨:“万岁且放宽心,我等定不负圣望。”
袁宪、袁江相对无言,只有叹息。
沈客卿好不得意,奉圣旨来到国库,命太监、禁军打开库门,将金银珠宝尽情装上篷车。一百辆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家丁们脚步如飞忙个不停。施文庆等四大臣也带着数十辆马车来到。
沈客卿问:“各位大人,这却为何?”
施文庆满脸假笑:“沈大人,你我都心中明白,陈国大势已去,你装一百车,我们装几十车也不为过。”
阳慧郎说:“与其留给隋兵,还不如我们取走。”
徐哲也说:“我们五人情同五指,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