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
两座院子仅一墙之隔,但院与院之间的布景却天差地别。
进了隔壁院门,玉君才发现这座新院子大得离谱。
竟还分前院后院。
入户庭院里银装素裹,那棵光秃秃的银杏树上挂满白雪,在隅角灯笼的映照下,任凭狂风凌虐
,显得孤寂凄凉。
青野引她往后院走,绕过风雨长廊来到一处荷塘,边上有一座四方茶亭,周围挂着竹幔用以御寒,里面微光摇曳,隐约能看到一抹人影席地而坐。
玉君进去,暖气扑来,筛掉了她身上的寒气。
茶亭的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绒花地毯,上面摆着矮案茶具。
商亭羡慵懒的盘坐在地毯上,一袭烟青色长袍,宽松的袖口轻轻垂落在两侧,衣襟微敞,露出一截白色内衫。周围烛光摇曳,洒在他那张昳丽柔和的隽脸上,虽见病气,但眼底张狂凌驾的气势丝毫不减,让人不敢小觑。
他抬眸示意。
玉君便在对面坐下。
“你该管管你的人。”
“他又闯你闺房了?”
“那倒不敢,只是打晕了我院里的姑娘。”
商亭羡眼眸一沉,薄唇间溢有杀气:“粗鄙之人,是该管管了,稍后我便断了他的手脚,送与姑娘赔礼?”
茶亭外的青野打了个喷嚏。
浑身冷了一趟。
而玉君听得这话,只觉得变态!
但她喜欢!
眼下却故作出被吓到的样子,捂着胸口道:“我怕血。”
商亭羡笑,笑得极为邪孽。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茶杯,手背上细腻的血管清晰
可见,仿佛一条条细小的蓝色丝线,勾勒着他高贵的身份和优雅的气质。
玉君问他:“公子不是住在衙门里,怎么搬到这来了?”
他淡淡道:“养病。”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林家的哪房远亲?”
“这深宅大院,非林家人不能住?”
“……”
商亭羡末了,又招惹她一句:“你一个小寡妇住得,我怎就不能?”
玉君咬牙,瞪向他。
这男子生了一张长舌妇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