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章之微说,“我想听。”
她想听,乌鸡却不敢再讲了。老四脸色不好,叫了他出去,要与他单独聊聊。
章之微读报,越看头越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中钻。她胸口酸涩不平,明知陆廷镇来往多次,去了也必定不会被美色蒙蔽,但乌鸡描述的那种环境让章之微不高兴,很不高兴。尤其,乌鸡还用习以为常的语气讲出来,章之微早知他们是什么脾性,和原先的阿曼一样,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对这种烂而污浊的生活方式习以为常,或许命运动乱,他们也不去希冀什么以后,更不消说娶妻生子……
章之微都明白,她只是难过又烦躁,却无法探究情绪来源。
正不安,章之微听见电话铃响,她扑过去,鞋子掉了一只也不低头,一只脚站在地板上,拿起听筒,欢欣雀跃:“陆叔叔——”
“你?”
不是陆廷镇,听筒中的声音有些失真,章之微冷静几秒,才听出那人声音:“张妈。”
是陆宅的张妈。
她不冷不热地问:“陆先生呢?”
章之微说:“出去和人谈生意。”
“几时归来?”
“我不知。”
“那你转告他,”张妈说,“老爷请他即刻回电。”
“好的,再见。”
“再见。”
听筒落下来前,章之微听她细微嘀咕一声,轻飘飘的。
“老卧底养的小女表子。”
第9章澳门送你脱身
老四狠狠教训了一顿乌鸡。
“忘记镇哥的嘱托?”老四问,“和小姐讲这些做什么?”
乌鸡是从最底层摸滚打爬上来的,一身的坏毛病,抽烟打架说脏话,他自己只讪讪笑,也不说话,就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