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她浑身疼的再无一丝力气,头上尽是大滴的汗珠,胸口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地面。
“老大,她不会死了吧?”
“死了我也有办法让赵启浩吐出玉佩!你,上前看看,她有没有死?当心点,这丫头精的很。”
“是,头儿!”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小心的蹲下来,将沈袭玉翻了过来,脸色惨白,面无人色,双眼紧闭,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泥灰和汗水,胸口满是血迹,他伸出手朝着沈袭玉的鼻子探了探,“头,还没死,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黑衣首领面巾下未覆盖到的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死丫头,差点让我坠了飞燕门的名声,把它扛起来带走!”
那名杀手答应一声,立即将沈袭玉扶了起来,正打算往肩膀上扛时,说明迟。那时快,只见眼前闪过一阵银光,就感觉困意来袭,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沈袭玉也趁机将那名中了招杀手往前一推,挡住冲过来的人群,转身朝着湍流不息的河水中跳了下去。
没错,她刚才是力竭了,但并没有昏过去,不过是在装死,手里早已经捏住了治病用的银针。待那名杀手扶起他时,果断出手,扎在了他的安眠穴上面。
她是在赌。从开始时她上前求死到黑衣首领主动退开来看,下命令的人一定没说要她死,或者是怕她死了,既然他们不敢弄死她,那她就赌一赌好了。
事实证明。她赌成功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水快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上京,皇宫,御书房中。天启帝正专心的批阅着奏折,年洪伍匆匆进来,挥退了内侍。跪下禀道,“微臣该死,没能办成皇上交待的事情。”
天启帝放下朱砂笔,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噢。难道是他不愿意交出来?”
年洪伍脸上布满了微汗,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是他不愿意交出来,而是玉佩不在赵王府。微臣派人查清楚了,原来在半年前,赵启浩曾经宠幸过青菊镇一位小厨娘,当时便将那玉佩当成了定情信物送给了她。”
天启帝眉头一皱,“难道四哥未曾将玉佩的作用告诉他,他居然这么大意,将那么重要的玉佩交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微臣也不知道赵启浩知道不知道它的作用?但是微臣派燕子门的杀手们想去将那玉佩拿回来,没想到,竟然让那丫头给溜了。”
天启帝脸上微现惊讶,继尔冷笑起来,“伯年,你这些手下都是吃屎的吗?连一个小女子都抓不住,还要他们干嘛,统统处死!”
“皇上请息怒,微臣也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天启帝站了起来,通身那种王者的气势压了过来,让年洪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小厨娘是左相府的三公子钱子轩名下酒楼的厨娘,微臣怀疑她是左相的人,怕事情闹大了,会不好收拾,所以才让手下尽量不要伤害到那小厨娘,谁料到那小厨娘竟是狡诈非常,而且还会功夫。”当下年洪伍就将沈袭玉所做的事一一告知了皇上。
当天启帝听说到沈袭玉要那些杀手脱裤子时,先是一愣,继尔爆发出狂笑来,“天下竟有这样奇异的女子,朕倒是很想见见。爱卿,你可知道她为何要你的属下把裤子都脱了?”
皇上在笑,很明显是嘲笑,年洪伍哪里敢发半句牢骚,只得陪了笑,抹着圆脸上的汗珠子,“微臣愚钝,微臣不知。”
“她那是在替自己逃跑争取时间呢,你想想没有裤子,你的手下总不能光腚追人吧,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没想到钱慕那么古板迂腐的一个人,居然栽培出这样一个狡猾如狐的下属,有趣啊。”
年洪伍心里都快要把左相给恨的一个洞了,哪里还能体会出半分什么有趣来,别说这次年老奸贼还真是错怪了钱左相了,沈袭玉还真不是他左相的人。
天启帝笑完之后,脸色便冷了下来,“把人都撤回来吧,既然是左相的人,估计那块玉佩现在应该也在他那里。”
“是,皇上!左相虽然表面上是中立派,但是他家的三公子和赵王是挚交好友,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年洪伍趁机又开始挑拨离间起来。
天启帝当然知道年洪伍有多恨钱慕了,但是钱慕不能动,左右相,一忠一奸,他需要钱慕来替他制衡年洪伍。
年洪伍虽然贪婪奸诈,但是却是最能体察圣心的人,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了,朕乏了,你先退下吧。派出去寻找四哥和雪玉郡主的那批人也收回来吧,既然我们找又找不到,那何不等着他自己出现呢,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回京看儿子。”
年洪伍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听命,看来皇帝还不是太相信他,要不然为什么对于钱慕老贼的事不闻不问?他很急,他必须要再立一个大功劳,让皇上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
沈家一片愁云惨雾,沈自秋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白妈妈和何夫人一起劝着,何夫人自己也是不时垂泪。
“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没照顾好玉儿。”何夫人眼泪再度滚了出来,她后悔,当时沈袭玉说喝多了,想去园子里走走,她为什么不派人跟着?
齐茵和佩儿跪在沈自秋前面,不管白茶怎么说,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