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平笑了,有点苦,可这不是能解释地事,只得抚她脸蛋说:“当然,要说感情,我对你要深刻得多。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女朋友,就象你说的,我三天两头换那种,我想都不想就会回头。可现在,冰兵,我真的不能。”
“你别说了。”高冰兵哭着转身,扑到他怀里。
“对不起。”李都平心碎难忍,紧紧拥住,深深吻上她嘴唇。
高冰兵用最激烈的方式迎接了他,娇挺地身躯有力地翻至上面,贪婪地攫住他头颅。他们再度激吻,来得更烈,在离别前地下午。这一次,是李都平主动。
在这个被旧爱包围的冬日,李都平信守了承诺,以一天偿还了五年,直到天色发昏,星星爬上窗口。天黑得好快,他能做地只有这么多。
李都平离去时,天还不晚,夜空星辰灿烂,漾着漫天银光。五年后的一日,他和高冰兵这样分别了,没有相送,只有道别,也说不出再见。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现在,一切都在暴狱地枪声中化为休止。家中的小天使还在等待他,该是离去的时候。
李都平高大的背影在星光夜色下消逝,二楼窗口仍立着一个娇俏的身姿,那是高冰兵挽留地目光。或者过去,或者现在,或许将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第五十四章 顺其自然
次日,鸡叫过头遍,李都平早早吃过饭,便动身回返。他信守对高冰兵的承诺,相陪到天黑,也没忘古倩敏的约定,所以他走了,很早。
此时天尚昏,矮水村***稀落,他默默驰出,车声激起一路鸡鸣。
昨晚同高冰兵分别,他直接去了邵芳家,又给妹夫留张银行卡,算做完交待。他本想亲自帮跑跑租地的事,但已委托高冰兵,有高县长,不再需要他。
此次回乡,短短四天不到,李都平疲惫又沉重,不是为暴狱,也不是为受伤,是为昔日感情。古倩敏一番好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段感情却油里火里好顿煎烤。邵芳还好,那是包含浓浓亲情的成熟感情。高冰兵的爱情,却是他心中不能圆满的梦,一直以来完美爱情的理想模式,可以永远追求,却永远不能替代,也永远不会褪色。
车进县城,街道静悄悄,有轻雾淡淡笼罩。
李都平抬头远望,高冰兵窗口没开灯,隔着树枝在昏暗中寂寥。她还在睡?还是夜不能寐,和他一样眷恋往日的相对?这个在万山风雪中伏在他背上的女孩;这个世上唯一叫他都平哥的女孩;这个第一个对他说我爱你的女孩,却因他一次年少的冲动,只换来一声苍白的对不起。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这话听着洒脱,可谁难受谁知道。
李都平喟然长叹,收回目光,加大油门驰过。他太累了,只想早点回家,抱着温柔迷人的小天使美美睡一觉,哪怕睡个三天三夜。
天放亮时。李都平驶出白石县境界,地势由山区转为平原,巍峨的大兴安岭被抛在身后,前路一马平川,两侧的原野和天空风云激荡。
两小时后,一处加油站,李都平将车子拐进。他来时跑四、五个小时,蹲两天派出所。孙全把车开家,也不知偷着兜多少圈,油箱已所剩无几。
车子加油。李都平站在路边看风景。此时尚不到九点,冬阳初升,旷野的风吹得天空云卷云舒,马路也干干净净。不时有采购珍品的货车高速飞驰。
一辆银色货柜车自他身前掠过。五十米后,速度突然减慢,又缓缓倒回。李都平眼中一亮,想到一个人。
“李哥!”一个明媚张扬的女子跳下车,绽着一双明眸,连跑两步向他奔来,高跟皮靴踩得马路嘎嘎响。
李都平没猜错,来人地确是佟雪薇,不过感觉与以往大为不同。
佟雪薇巧施淡妆。两眉弯弯,秀媚的脸蛋被车里暖风哄得红扑扑,长发随意束垂脑后;雪白的宽袖棉衫毛茸茸,领口还晃着两只大毛球;一双黑裤黑靴的长腿颜色分明,修美动感。整个人落落大方。在天高云阔的冬日旷野,水墨画般清新迩雅。
“当老板果然不同。泼辣能干也换做写意张扬。”李都平打量眼前人,不禁暗暗称奇。
“李哥,你怎么在这?”佟雪薇奔到他面前,诧异地盯他左臂。
“回家刚回来,加点油。s”李都平尴尬一下,指指一旁车子。他左肩肘受伤,衣服被打稀滥,内衣倒罢了,外套和大衣换无可换,邵芳洗过后,好心地缝补一番,昂贵的衣裳被打上补丁,看起来蹩脚无比。
“怎么这时候回家?”佟雪薇两颊浮起一抹红云,眼中透出深深感激。当日被李都平相救,此后一直未见,她还没道谢。
李都平明白她心思,笑笑说:“有点事,临时回来一趟。你怎么样?听说自立门户了,干得还不错吧?”
“徐阳跟你说的?”佟雪薇没答,美眸斜斜一翻。
“不是,是我要找你。”李都平淡淡一句飘过,“听说你正跟南韩干进出口,怎么样,好不好干?”
“你有兴趣?”佟雪薇两眸放亮。李都平有否兴趣不好说,她肯定有兴趣了。
李都平习惯性双手插兜,把破大衣背在身后:“我准备租片山地,让我妹妹和妹夫干,所以想找你取取经。”
“那可难了。”佟雪薇微蹙下眉,“老外只要纯野生,养殖的根本不要。”
李都平也皱起眉:“谁有闲心满山遍野找野生,不都是养殖,你怎么保证你进地货都是野生?”
佟雪薇道:“我跟乡政府签合同,由他们出面进货,我严格检测。如果不是野生,他们得无偿给我退货。”
李都平道:“乡政府哪懂这些,肯定有人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