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成待她说完,老实地回答:“我在秦岭跟宋敏教主也有两次相遇,更是在太行山中,到赵晓琳教主家里住过两次,情份都还是不错的。”
“我的算卦不会错。”
杨书成道:“秦岭圣女教主张算颖受伤,我还保护着她到云台山。两教都不会为难我的。要不,我去圣女教中,去求得治伤灵药?”
“这倒不用了。”老太婆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话?”
“句句属实。”
老太婆心想,自己也快要死了,这个姓杨的不会骗我的,何况自己的算卦一直很准,算了几次,都算着这个姓杨的小子对本教会有帮助。
杨书成见她说算卦很准,本来要想让她替自己算一卦,算一下妹妹跟张勋梅现在何处?可望着老太婆大限将至,气若游丝,就不敢开口央求了。
老太婆道:“姓杨的,你听清楚了。我把本教的信物传给你。”
杨书成忙摇手,道:“我不加入白莲教。”
老太婆道:“我不行了,你听我把话说完。”杨书成马上止声,老太婆道:“我把本教信物给你,是让你带给赵晓琳的。”
杨书成心想,我正要去找赵晓琳再算一下,怎么去找我的妹妹,就道:“这个可以。”
老太婆道:“你把信物给她,让她统领全天下的白莲教,她就是总教主了。”
杨书成道:“我知道她的为人,她不一定会接受的。”
老太婆望着杨书成,心里马上明白,她在世上活了快百岁,什么人情世故不懂,她见杨书成推辞,马上就明白他们之间的事,因此,她也不说破,只是慢慢地说道:
“我们白莲教并不是圣女教,是可以理会俗事的。你大可放心。”
杨书成的一点儿小心事,当场被她说中,不觉面上一红。
老太婆继续说道:“我跟师妹同在一个师父下学法,本来情同姐妹,后来发生了龃龉……”
杨书成正要听原由,老太婆却道:“不说这些往事,都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我的师妹性子刚烈,脱离了白莲教,自己跑下山去,创立了圣女教。两教之间,时有争斗……”
老太婆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原来两个师姐妹,本来相好,只是她们学得法术剑法后,师父叫她们下山游历。两人游历江湖,同时爱上了一个江湖俊士。
两人为这个人争得不可开交,偏这个江湖俊士人品不端,左右逢源。
闹得两人大打出手,师姐为了照顾姐妹情份,忍起心肠,一剑就把那个俊士给杀了。
从此,师妹伤心欲绝,跟师姐结为仇敌,认为情郎爱的是自己,而被师姐横刀夺爱,夺爱不成,杀了自己的情郎。
这些陈年旧事,一个老太婆怎么能开口跟杨书成讲得?
老太婆歇息一会儿,又对杨书成道:“我自知大限将至,可又计算得,两教必须合一,才能团结力量大,在五年后,才能干出一番大事来。光大我白莲教,这也是我师父心心念念的事。”
老太婆说出几句话来,用力过多,喘息不已,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几次找师妹商量,两教合一的事,师妹记恨于我,每次两人都打得半死不活,我才逃去。”
老太婆道:“我在死之前,要找师妹大打一场,把她杀了,除了这个障碍,再由我的弟子赵晓琳来完成并教之事,这就容易得多了。”
杨书成到此,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委曲折。
老太婆道:“我在荷塘边,就算了一卦,老天安排你来完成此事。”
杨书成忙摇手道:“我才能有限,不能担当此重担。”
老太婆道:“不是让你来完成,是要你把信物交给赵晓琳,传我遗言,让她来完成并教即可。”
杨书成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原来,老太婆要杀了她的师妹,由老太婆的弟子来完成并教之事,她本来选中的是东大别山的白莲教主作总教主。
这一次,老太婆带着这个未来的总教主,找到师妹,要跟她决一死战,哪知自己一个疏忽,师妹一掌竟把未来的总教主给打死了。
老太婆逃得性命后,算了一卦,注定今日,日出之后,是师妹最弱的时候,除开此际,要想治她已是千难万难,何况自己要是死在她的前面,并教之事,就成空谈。
因此,老太婆来不及再邀帮手,赶快赶到圣女教,打败圣女教主,逼师妹出手。现在两人打得两败俱伤,都要死去,并教之事,大有希望。
可自己钟意的总教主死去,只得又选中了太行山中的赵晓琳来做总教主。
一时,不能传达白莲教信物,真是老天爷把杨书成赐到面前,要由他来完成传递任务。
老太婆见已说的话都已说完,就从身上掏出一件小东西来,托在掌里,让杨书成看。
杨书成看去,那枯瘦的掌心,托着一枚戒指,乌黑放亮,确是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