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志愿填报了n城的戏剧学院音乐剧系,这也是沈绒的理想。
沈绒怕她是为了自己改了志愿,特意跟她聊这事儿。
“想什么呢。”
盛明盏笑话她,“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才报了戏剧学院,跟你没关系。”
沈绒被她说得有点臊,“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我从小就唱歌也练舞,爸妈过世之后没条件继续学,和你一块儿排《罗朱》又让我有了想法。”
盛明盏和沈绒在人工湖里划船。
深秋时节,整个千里春秋的银杏都黄了,漫天的金黄在一场场秋雨中急急而落。
小船安静地破开水面,蕉黄色的银杏叶被推开,层层叠叠的堆在水道两侧,随波晃荡。
在沈黛的指导下,盛明盏已经能很自如地控制船的速度和方向。
轻轻摇摆,拨弄秋色。
沈绒一直都在学校、剧场和家三点之间忙碌往返,为了保持最佳状态,她很久没吃最喜欢的甜食了。
刚考完期末考,驻场演出又暂告一段落,盛明盏特意去买巧克力熔岩蛋糕犒劳她。
盛明盏划船,沈绒舒舒服服半躺在她对面,一边吃蛋糕一边悠闲地享受凉爽的风,跟眼前人认真聊天。
风从水面上吹来,将盛明盏如瀑布般的乌丝吹起,露出白皙的脸庞和因为沉浸在回忆之中略缀了些愁容的妍丽五官。
“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带着我读莎士比亚和王尔德。那时读不太懂,依旧被戏剧的张力感染。他们要是知道我选择戏剧学院,选择音乐剧这条路,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绒咬着甜点叉,微微地点了点头。
“也是,你家也是艺术世家,天生适合这一行,难怪你第一次唱音乐剧就比别人强。我是苦练多年才有今天。你呢,多年不练还能一拾就回来,老天爷是不是追着你非要喂你饭吃啊?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沈绒倨傲,又的确是天纵奇才,平时很少有能入得了她眼的人,真心夸人就更少了。
也只有盛明盏才能获得她心甘情愿的称赞。
“老天爷追着喂饭的是你好不好,天才少女。”
盛明盏很少笑,打心底里笑出来的时候眼睛很容易就笑弯了,锐利的气质立减九分。
沈绒听多了别人夸她是天才,只觉得油腻又谄媚。
为什么盛明盏夸她,她半点不觉得虚伪,还特别受用?
“少来。”沈绒心里美滋滋,嘴上还不饶人,舀一勺蛋糕堵进盛明盏的嘴里,“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油嘴滑舌啊盛明盏。你这才刚上大学,回头没我看着指不定会跟谁学坏呢。不行,我得经常去你学校监督你好好学习。快点把你的寝室号和室友的信息来我这儿报备。”
盛明盏捂着嘴,无奈地看着沈绒,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许拒绝我。”
沈绒继续吃,蛋糕叉入口,她忽然明白盛明盏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盛明盏,你嫌弃我。”
沈绒用膝盖顶盛明盏的腰。
盛明盏抱住沈绒不安分的腿,心里开心嘴上却说:
“可不么,嫌弃死了。谁要和你间接接吻。”
沈绒闹不过盛明盏,腿被她控制着挣脱不了,气急败坏胡乱挣扎,小船左摇右摆眼看着就要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