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他来说还是他的地位和面子最重要。她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什么都不是……
钱奶奶,是叔叔不好……安安还在床上瑟瑟,撅着小嘴委屈道:他是坏人……他要带我走……一面又招手哭喊道:娘,我要娘……。
二爷听着安安的诉求,真是心如刀刺。
高香寒搂着安安,一声声哭着。
方才他的举动虽然是气急而为,可正是因为情急之下,才更加能说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他的心里,女人始终如衣服一般,说扔掉就能扔掉。
他的话,你依旧不能违背,只能是照做。
难道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等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一股冷意袭遍了她的整个身体,她脸色惨白,只觉得有些站立不稳,小腹沉沉的往下坠,似乎还伴着隐隐的疼,不是很尖利,却叫人浑身发酸的疼。
钱妈妈……她嘶了一声,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钱妈妈听她声音不对,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急声道:三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高香寒额上已经有了些汗意,眼前似乎光亮了许多,继而又慢慢的沉了下来,身体似乎支撑不住一般,轻轻的倒在了钱妈妈的肩膀上。
三小姐,三小姐……您怎么了?钱妈妈的声音有些尖锐,听上去异常的清晰。
高香寒想回答她,可耳边的声音似乎正一点一点的在消失。
安安也哭了起来,大喊道:娘……娘……我要娘……
高香寒好想抚摸他的脸颊,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身体的力气一寸寸似乎正在被抽干一般。
寒儿……眼前一是一片水蓝色,好像是二爷的锦袍,似乎又嗅到了龙延香的味道,耳边是他急切而带自责的声音:寒儿,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一声嘶吼,高声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二爷抱起了高香寒,高香寒只觉得他的衣衫贴在了她的颊上,暖暖的,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高香寒只觉得眼角划过了一丝泪意,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她自己的眼泪,她只觉得累急了,累的再也睁不开眼睛……
周大夫,怎么样了?二爷沉着脸,眉头蹙成了川字,心里就像着了火一般,目光紧紧的凝在高香寒仿佛熟睡的脸上。
周大夫凝神替高香寒把脉,表情格外的凝重。
这……周大夫垂首。似乎有些迟疑。
你快说,到底怎么样了?二爷急的几乎要跳脚,早知道她这么不禁气,说什么也不会说出要带走安安的话的。
现在可好了,把人都给气出病了。
自责……深深的自责……
不过这女人真是不给他面子,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她还非让他服软……
周大夫挑一挑眉,方小心翼翼道:高姑娘怀着身孕,最是受不得气,现在悲愤郁结与五脏。发散不出。对她腹中的胎儿。以及她本人,只怕都有伤害……
周大夫不敢说重了,只能避重就轻。
二爷听了,眉头皱的更深。目光扫过高香寒苍白的脸,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她还怀着身孕呢!他怎么就给忽略了?
就算她说话气人,也不该和她计较啊!
宇文奕风,你真是个大混蛋,还说什么爱她,狗屁,如今看来,真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她。
他狠狠的骂着自己,口内却认真道:周大夫。你一定要让她好起来。
周大夫只觉得头大,这种病,说白了就是心病,就算吃药发散,若是病着的人不肯疏解心结。也是枉然。就算醒来,只怕也会成了无心之人。
周大夫……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她。钱妈妈眼中汩汩流着泪,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安安也抱着周大夫的腿,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求道:周爷爷,您一定要治好我娘……我求求您了……
听着安安稚嫩的声音,二爷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酸涩。
伤了自己的女人不说,还害的儿子担心,他还有什么资格配当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