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别嘟着嘴就往我嘴里吹气儿,我鼻子还好用着呢,闻得见你那刚吃的羊肉饺子。”
又看了一眼那一人一马离开的方向,应晟眨眨眼,转头带着人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一路冲到宁安伯府的侧门前,赵肃睿先看见了一群穿着寻常的妇人正在从里面往外扶着人出来,人来人往,他的马根本挤不进去。
一个穿着暗色衣裳的妇人缩头收肩地喊着快往外走,赵肃睿看了她一眼,认出了是崔锦娘。
心知她多半是被沈三废安排了个在外接应的差事,赵肃睿放弃了从她那里问得沈三废的下落。
到处都是爆炸后的尘与土,侧门不远处的墙也塌了。
赵肃睿拨开人群正要强闯进去,却被人一把给抓住了。
“跟我来。”
黑暗中,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正看着他。
赵肃睿愣了下,才认出这人是柳甜杏。
一连串儿惊天动地的爆炸让宁安伯府的池塘几乎上了天,死鱼上树,烂藕挂梁,还有被炸到了岸上的烂泥。
到处都是让头昏脑胀的纷乱嘈杂,作为一切动荡中心的“清风徐”却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清风徐的墙也被震倒了,连带着压倒了才移栽过来不久的梅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檐上的瓦也掉了一小半儿,碎瓦片横七竖八地铺在地上。
硌得那躺在地上的人浑身酸痛。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赵拂雅看着安安然坐在一旁的沈时晴,竟是无话可说。
在她身侧,趴着她死猪一般的侄子赵集渠。
再往前一些,是她的亲孙子跪在沈时晴的面前。
“小人没用,到底是让赵勤仰趁乱跑了,只抓了些侍卫幕僚之类。”
谢麟安说着,几乎要哭出来,人的胆子总是越生越大的,今天带着家仆冲进东跨院的时候,他是真想着能用赵勤仰的人头来换了自己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结果,想得挺美,做得稀碎,谢家的家仆到底不是得用的精兵,见了血就想跑,还有他奶奶安插的钉子在里面捣乱,逼得谢麟安自己举刀砍了几个人,才到底让他们有了些士气。
就这样,他们二百多号人还隔着一堵墙跟英郡王府亲卫对峙了许久,等到杀进去才知道赵勤仰早就溜了。
“无妨,伱能以家仆胜了王府的亲卫,已经是难得之事,赵勤仰跑了,一些事由也就有了去处。”
沈时晴语气和缓,仿佛只是在说些无关紧要之事。
她似乎生来就有让人不再心浮气躁的本事,跪在地上,谢麟安反倒神思清明。
“是了!那赵勤仰竟然丧心病狂直接引爆了我家密道里的火药!”
引爆火药这种事儿都是赵勤仰那乱臣贼子干的!
赵集渠刚刚转醒,听见这一句公然的栽赃,一口血直接从他口鼻中喷了出来,只可惜他肋下中了枪,能活着已经是侥幸,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夜风寒凉,沈时晴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又敛袖提笔。
“你可从赵勤仰那里翻出了什么要紧的信?”
谢麟安摇头:“只您眼前这些,我看过了,实在没有要紧的。”
赵勤仰是个谨慎的人,既然已经想要脱身,自然把信也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