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军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做,拿着火枪的骑兵们撒开极其散乱的队形,看上去杂乱无章到了极点。
“哈哈,东方的野蛮人连基本的纪律都没有”法兰西重骑兵们大喜过望,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可很快他们就吃到了苦头,汉军骑兵拉开距离并不是缺乏纪律,而是要使用马枪了。
勒住战马,汉军骑兵摘下肩头的骑枪——实际上就是枪管较短、不带刺刀装置的步枪,把敌人放到两百米距离上,就来了乒乒砰砰的一阵射击。
骑枪的威力比步枪略小,但枪口动能仍然超过七百焦耳,而法兰西重骑兵身穿的并非凯芙拉防弹装甲,可怜的鳞甲和锁子甲别说双层,就算再穿多几件,在超音速飞行同时高速螺旋的弹头打击之下,也就瞬间崩碎的命。
子弹轻易夺走了重骑兵的生命,被命中的牺牲者临死前还有时间看一看自己胸口,外面看只有一个小小的血洞,内里的枪弹创伤却已将肌肉、内脏和血管搅碎,生命流逝的速度比被长剑刺穿还要快得多。
历经十年训练、十年实战考验的精英骑士,就这样被一粒小小的子弹夺去了生命,训练一名骑士也许要花费几百上千的银币,而这枚产于大汉帝国兵工厂某条流水线的子弹,价值仅仅大汉帝国的两个铜币,或者说,两厘银子。
法兰西重骑兵们目眦欲裂,甚至顾不得保持阵型而打马加速,孰料汉军骑兵轻轻巧巧的往一侧退去,继续保持距离,然后用骑枪像老师点名一样把他们打下马来。
法兰西重骑兵身穿重甲,连马都在正面穿着马铠,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汉军骑兵却只有躯干部分的板甲,轻巧得多,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往后跑,敌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如果不是汉军数量少得多,仅有步兵师配属的一个骑兵营的话,这群法兰西重骑兵早就消耗殆尽了。
但这也活该法兰西重骑兵倒霉,譬如蒙古骑兵、拜占庭近卫骑兵或者阿拉伯游牧骑兵,都装备着弓箭,至少可以和汉军对射一下(虽然效果必定不佳),可法兰西重骑兵为了追求强悍的冲击力和防护力,完全放弃了弓箭,那就只好彻底被动挨打,连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可怜的高卢雄鸡们甚至发现,汉军骑兵一边开枪一边笑,简直比打靶还要轻松愉快
疯了,全疯了,他们顾不得汉军正面多重火力封锁和刺刀阵的威胁,调转马头朝汉军本阵冲去,至少还有机会撞翻一名步兵,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窝囊到死。
而高卢雄鸡们掉转方向之后,汉军骑兵却改变了战术,主动追了上去。
正面的步兵也在承受着压力,骑兵们不愿意把自己的作战任务转嫁给兄弟部队。
重骑兵转向是很不容易的,高卢雄鸡们发现汉军骑兵又冲了上来,赶紧调整队形,可轻骑兵总是在机动力上占据优势的,还没等他们调整好,汉军就一拥而上,呼啸着穿过了他们的队形。
铮铮的使人本能感到恐惧的金属切割声,锁子甲和鳞甲被战刀切开,高速奔行的汉军骑兵只消轻轻挥动战刀,凭借马力就能将敌人挥为两段。
的确锁子甲、鳞甲对劈砍的防御比较好,可那也得看是什么武器做出的劈砍,十字军东征早已证明阿拉伯的大马士革弯刀就能切开欧洲骑士的盔甲,而汉军使用的战刀,在锋利程度上或许不及能吹毛断发的大马士革弯刀,却因共析钢调制处理的缘故具有更好的强度,以及符合力学原理的质心位置带来的更好破甲能力。
就算和大马士革弯刀对砍,断掉的也一定不是汉军战刀
这样的武器远超同时代欧洲的冶炼水平,斩开锁子甲和鳞甲完全不在话下
许多骑兵被砍中,鲜血狂喷着坠落马下,更有不幸者脖子被斩断,颈中鲜血泉涌,把人头冲飞空中
法兰西重骑兵使用的是极长的骑枪,平端着冲锋具有非常可怕的冲击力,但一对一的格斗并不适合,所以他们总是要排成整齐的队列迈着小碎步前进,这样如墙而进便能以整体的力量摧垮对方。
但队形散乱并且被敌方冲进来,重骑兵的末日就来临了。
笨重的骑枪挥舞起来,远不如汉军的战刀来得方便,且欧洲骑枪与中国的红樱枪不同,追求冲击力使它粗笨而沉重,平端着冲刺自然威风凛凛,挥舞格斗却极其笨拙。
一名法兰西骑士用骑枪扎向冲来的汉军骑兵,汉军骑兵只轻松的把腰一拧,身子侧开,就躲过了这一刺,要收回笨重的骑枪却是来不及了,法国骑士无奈之下握着枪杆横扫,待砰的一声扫到那汉军身上,雪亮的战刀已将他从肩膀到小腹,整个人几乎切成了两爿。
那汉军骑兵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双腿夹住马鞍定了定身形,便又冲下了下一个猎物。
有名幸运的法兰西骑士,在已经死去的两名伙伴帮助下,终于抓住机会把骑枪狠狠扎进了一个汉兵的胸膛。
只听到当的一声闷响,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中,那汉兵差点儿被震下了马背,若不是双腿在马蹬上借力,一只手又抓住了马鞍,他铁定受伤坠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