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青衫就叫青衣,那穿着白衫是不是就要叫白衣?
雷寒撇了撇嘴,来人的态度很有问题,至少在通名这一项上一看就知道是个假名。
一个陌生人突然跑过来插话,还显得极没诚意,想要得到什么好脸sè,可能吗?
对于不熟悉的人,除了神经大条的家伙外绝大多数人都会保持几分戒心,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别提修行者。
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失踪个把人实在太稀松平常了,特别是在神之乐章出现后,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这些消失的人一部分是任务失败,另一部分则是死于其他修行者之手。
并不是说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招惹你,所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便是此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熟悉的人都有出卖自己的时候,何况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连通报姓名时都显得没诚意的陌生人。
被青衣明里贬了一通,苦大师对这个陌生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青衣的话不只是在说他,就连整个佛门释道都被贬斥了一通,你让苦大师怎能不怒?
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中原大地这块土地上,佛门释道是有心病的。想当初释道刚传入中原大地,名声不显,信众不多,为了迅速打响名气招收信徒,释道僧人想出了一个以及之长攻敌之短的损招,那就是与中原本土的宗教——道教论经**。
道教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那时候的道门中人大多闭门苦修,很多人修行了一辈子也没有与其他人交流过几次,更别说辩论了。释道则不同,他们的论经大会是经常开,故此比起道士来僧人们个个都是舌灿莲花能言善辩之辈。
这么一来比试的结果自是不言而喻,释道佛门也由此打响了名气。只不过这种方法毕竟不是正道,当初白马寺论经之事也一直为人诟病,只不过由于佛门影响太大很少有人当面揭疮疤罢了。现在被青衣当面说了出来,身为佛门弟子顿感面上无光。
苦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回道:“施主此言差矣……”
不待苦大师把话说完,青衣就抢过了话头:“和尚,我说得不对吗?你们释道僧侣不是经常开那个劳什子讲经大会?再说了,你受着道门弟子的好处,却在为当初释道算计道门之事辩解,未免太不厚道。”
说话的时候青衣的眼神并没有看着苦大师,而是望着张士。正是靠着张士在远处支援的符箓攻击对付狼jīng,苦大师这才能抽出空来与其他人说话。
张士是道门弟子,苦大师是佛门僧人,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苦大师这个佛门僧人确实是受着道门弟子的好处。
青衣话的是实话,怎奈很多时候大实话都是得罪人的。这不,苦大师三个僧人就被青衣的话弄得很不愉快。与狼jīng作战的一个僧人怒喝:“住口!你这个人来历可以,挑拨我等是何用意?”
要说青衣在挑拨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至少被他这么一说张士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做出点样子来,他对狼jīng的攻击符箓攻击减弱了不少。张士这么一撂挑子感受最深的就是苦大师三人,狼jīng给他们的压力又重新变大,也不怪与苦大师一道的僧人说青衣在挑拨。
三个僧人对青衣怒目而视,后者则一脸倨傲,并没有因为自己孤身一人而显得示弱,从他的眼神里雷寒看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那是强者看弱者时才会出现的眼神,难道说青衣是个大高手?
雷寒吃不准,他对修行者的世界了解还十分的贫乏。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自己不知道不是还有队友吗,于是雷寒向王灵儿和张清菡看去。
让他奇怪的是,张清菡和王灵儿的面sè此刻非常的难看,特别是王灵儿,她的目光不再落在曾骗过自己的苦大师身上,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青衣。
见两女如此,雷寒本能的感觉到情况很是诡异。以王灵儿的脾气,以财迷小妞对金钱的痴迷程度被人骗了又找到骗子后,她不可能不追回损失。可此时她却没有追着苦大师逼款,并顺便让对方赔偿一笔巨额损失费——不要怀疑,以雷寒对王灵儿的理解她绝对干得出来——反倒盯着一个陌生人,这情况能正常得了?
青衣有问题!
从两女的反应雷寒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只是为什么张清菡和王灵儿能感觉得到,张士苦大师和自己却没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