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没事吧?”一名似为护卫首领之人跑近轿前问道。
“有二公子在,本王不会有事的。”轿中之人答道,然后吩咐道:“程观,叫众人小心些。”
“是!王爷。”程观听得王爷无事,吊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下,若王爷出事,那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
回头向立在轿旁的白衣公子抱拳道:“多谢二公子!”这一路真是多亏了他。
“程大人无须客气。”白衣公子淡淡道。眼睛看着手中接住的长箭,似要从上面看出个名堂。这长箭通体黑色,似铁非铁,发着黑黝黝的光,甚是奇怪。
忽然白衣公子眼中光芒一闪,然后抬足踢向面前程观的坐骑,马儿被这一踢,吃痛往后一跃,后跃的一瞬间,一支长箭已从程观眼前而过,直射向轿中。
白衣公子从马上一跃,手一伸又抓住了这一支箭,却听得身后程观大叫“小心后面!”
白衣公子听得,却也不转身,而是手往后一抓,似脑后长有眼睛一般,将从后而来的箭又抓住,然后迅速回身,口中轻喝:“也接接我的箭!”手中三支长箭连环射出,向三丈前的浓密树丛射去。
长箭射出不带一丝声响,却快捷如风,眨眼已射入树丛之后,只听得树后叮叮两声轻响,然后接着传来一声人的浅浅痛呼声,看来树后隐藏之人未能躲过第三箭。
“刺客在那儿!”程观大喝一声,“弟兄们,跟我来!”
领着众人冲向树丛后,却只见地上一滩血迹,已不见人影。
“回王爷,刺客给跑了。”程观回至轿前复命。
“算了罢。”只见轿中走出一名身着黄色锦袍的、约五十来岁的男子,举止行动间自带一股不凡贵气,但一双眼睛却射出温和、包容的目光,让人见之即心生温暖、亲近之意。
“这一路而来,刺客多次行刺,哪次不是让他们走脱了,只要我们没人受伤就好,本王也不想抓他们,他们的来头本王心中也有个底。”王爷淡淡的道,然后看向身旁依然纤尘不染的白衣公子,“倒是辛苦了二公子。”
“王爷不必如此说,意遥能保护王爷也是荣幸之至。”白衣公子淡笑道。
“看来有人实不愿本王到湘君城去,若不是有二公子同行,本王怕不早就为刺客所刺了。”王爷看着白衣公子,目中一片赞赏,“若得平安到达,本王实要多谢二公子。”
“意遥本有湘君城之行,此番与王爷同行也是顺路罢,王爷无须言谢。况且意遥答应了哥哥,要安全护送王爷到达的,定不会食言,否则他日回京,哥哥定会要剥我的皮的。”白衣公子淡然而道,对这王爷的赞赏无动于衷。
“威远侯有你们俩位公子,实是有福气,本王真是羡慕。”王爷看着眼前长身玉立、高洁出尘的白衣公子,暗暗赞叹,若生儿如此,夫复何求。
这位王爷正是宜亲王,当今天子之亲弟,素有“明王”之称,而这位白衣公子正是威远侯之二公子秋意遥。
“王爷,以后请不要叫我二公子罢,直接叫意遥就行了,特别是到湘君城后,请王爷莫要提及我的身份。”秋意遥道。
“为何?要知威远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可比朝中一品大员哦。”宜王浅笑道。
“意遥不想丢爹爹的脸面。”秋意遥低眉敛目道。
“是不想沾光吧?”宜王却似看穿他的心意。
“此行,王爷便当意遥是你的一名随从罢。”秋意遥抬首漠然的看向前方。
“本王若有你这样的随从,那真是行遍天下也不怕了。”宜王注目于他,心中实爱其才,只是这样的人才,便有若深渊潜龙,岂是任由他人指挥使的。
“王爷,还是先赶路吧,此去离湘君城不足百里了,今晚可赶到前面的青莲镇休息一晚,明早可进湘君城。”秋意遥看看天色道。
“好,程观,传令赶路。”宜王坐回轿中。
“是!”程观答道。
湘君城外,一大早便聚集了一大帮的人,细看之下,这些人中竟有湘君城的父母官,从巡府、知府、县令到其它大小官员数十人,另一些未着官服的却也是一个个锦衣鲜服,看模样便知定是湘君城中的乡绅名流。
此时朝阳已升起,虽是早晨,但六月天里的太阳也是灸热的,很快这些衣冠楚楚的大人们便一个个额上冒起密密的汗珠,几个福太的更是很快便衣衫给汗湿透了,可他们却无一人回城去,或找个地方躲躲太阳,而是一个个站得直直的朝着前方的官道,伸长脖子,似在等待什么。
忽然前方跑来一人,看衣着是一名衙役,只见他飞奔而来,未至眼前已气喘吁吁的叫道:“来了,来了,大人,快准备吧!”
这些个大人一听,皆是马上抖数精神,整理衣冠,身子站得更直,肃静的看着前方。
片刻后,只见前方上百骑浩浩荡荡而来,后面是一乘八人抬的黄色大轿,轿旁跟有一骑,马上是一名白衣的年轻公子,轿后是执着仪仗、华盖的随侍,最后再有数百骑压后。
那前方开首的骑士行到跟前,见着前方迎接的众人,便停下来分两旁而立,让那一乘大轿从中而过,缓缓抬至众人眼前,然后落轿。
那湘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