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于敏容那个天真的傻姑娘知情否?
齐放这个报马仔的反应是,“当然知道了。曼哈顿就这么一丁点儿大,爱搅局的人又多,即使我没去跟她碎嘴,别人也要去跟她绘声绘影的。”
唐震天再问:“敏容的反应呢?”
报马仔忿忿不平地说:“她完全不领情,还耸肩要我们别多事。她还为他辩驳说,杰生从不跟她隐瞒这点癖好,只要他外遇的对象不是女的,我们这些旁人不必大惊小怪!
“我就不懂,这女人平时凶辣精干得很,一碰上杰生那厮,却像丢了脑筋的花痴,这怎么搞的?”
唐震天这回可要搔头耙脑了,他困惑的问道:“她这样退而求其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问我,我又不曾被爱冲昏头过。”
唐震天闻言,马上质疑朋友,“那佟家那个天才女不算吗?”
齐放马上更正,“那决算我年纪小,不算可不可以?我现在跟你提正经事,你还要我继续报这种没意思的消息吗?”
“不用了。既然敏容能对这样的关系泰然处之,我也就没必要替她瞎操心。”
“好,那我就不传『花边新闻』了。”齐放撂下这样的话,日后与友人联络时,也真的对于敏容的事绝口不提。
唐震天课业吃重,即使有心,也无力去改变于敏容与杰生的生活模式,只能遂其所愿。唯一该做的,是提醒自己——
他与旁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敏容自觉幸福就好。
自从母亲把父亲的大名报出来后,唐震天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他打电话回台湾与城哥报告过突然多出一对双亲的事,因为事出突然,难断他们的出现是福是祸。
城哥没给他出主意,只轻描淡写地跟他问了双亲的资料后,承诺会找人调查清楚。
他将部分论文依时递给教授后,离圣诞节也不远了。
宿舍外刮着五太湖吹来的寒风,雪花纷飞扯弄,扬塞整片校园,平直切来的豆雪打得眼鼻耳朵直叫疼。
地上积雪高过足踝,路已不是路,放眼望去一片银白茫然,可感受不出圣诞卡上晶莹剔透的温馨,他只知道自己冷得全身打哆嗦,吐气成霰,还以为自己神游北极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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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天受够了北国这样冰天雪窖式的折腾,忽地灵机一动,遂奋发图强地裹上一件大衣出门。
一个小时之后,他伛伛而行地从中国超市搬了一大箱的泡面回宿舍,将大衣一脱,“津秋牌”棉衫和运动裤一现,往床上一跃,打算窝在被里睡他三天好补眠,偶尔闭眼冥想敏容的俪影慰寂寥。
怎知好梦难圆,枕头都来不及沾上,就有人大叩其门!
原来是同宿舍中国长春来的大妞,她说:“Dave邢,十分钟前敲过你的门儿,你没应,上哪去了?”
唐震天忍隐不发作,只硬声吐出一句,“下地狱去买面。”
对方显然是一位不爱计较的人,反而关心地问:“在这种天候下!你有没有弄错?”
他仍是不假辞色地应了一句。“没弄错还回得来吗?”
“倒也是……”女楼长打了一个哆嗦问:“外边儿挺冷的,我们进你房里聊聊好吗?”
唐震天环肩挺胸,像个耀武扬威的门神似的堵在门道上,一脸地不欢迎。“我房乱,没整理,恐怕不方便。”
他其实并不排斥大陆同胞,因为时有往来的同学里不少是海峡对岸的高材生,只不过这位女同学过分地发挥同胞物与的精神,有意无意地对他示好,让他承受不起。
因为他观念旧,深怕主动示好的女孩子,只好拿冷言冷语的手段让女孩却步,截至目前为止,成效不错,台、中、港三地大都会来的女孩娇俏,受了他几次钉子戳后,校园里一睨到他的人自动躲他三尺远,就除这位豪爽的乡村大妞肯跟他说些话。
女楼长天性乐观,生来不怕碰钉子,马上表示,“那巧,多一双手帮你打理,你爸爸稍后进来看了也宽心。”
唐震天双眉不禁皱了起来,是她说错,还是他耳朵被冻成重听?“我爸爸?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