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忠看着段虎面颊上的黑虎,敬道:“将军莫非就是刚才一人单挑五百六百万骑的那位强人?”
“没有,”段虎摇摇头道:“没有六百!只打趴了五百多个,就有人来搅局。”
“五百多!”任忠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敬道:“将军的身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呀!”
沈威在一旁,说道:“段将军,你们已经认识了,好好亲近亲近。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任长史吧。那我就告辞了!”
“沈大人不远送!”等沈威走远后,段虎转头脸色骤变,冷冷的盯着任忠,身上的血腥杀气将他牢牢罩住,直到他快受不了,才收回气势,缓缓问道:“任大人,到这扞死营有几年了?”
“回将军,已经有两年了!”任忠身上直冒冷汗,心中暗咐,这个家伙真是个杀神,要不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段虎走到一旁的石墩旁,很轻松的一脚将压在上面的百斤石锁挑开,继续问道:“那营内事物你应该都很清楚吧!拣一点重要的说。”
“是!将军!”见到如此神力,任忠喉咙不禁干咽了一下,连忙站在段虎身边,回答道:“现在扞死营有一千六百七十五人,共分为狼鹰熊三个营队,狼字营管带名叫吴兴武,人称狼藉千里,原本是北疆并州一带的大马贼,后被龙武将军陈俊所擒,其后入扞死营已经快三年了。鹰字营管带名叫吕梁,是定州白寒山的山大王,被定州大族长孙氏派兵围剿,后逃到大秦,被京城六扇门总管傅风抓住,送到了扞死营。熊字营管带叫庞辉,是个江洋大盗,经常出入那些权贵家中盗取财物,奸淫妇女,后也被傅风抓住,送入扞死营。”
段虎问道:“就这些了吗?”
“还有一人,将军也许用得上他。”任忠想要卖了个关子,见段虎有点不耐的神情,赶忙说道:“那人名叫丁喜,以前是丞相府的总管,为孙丞相打理与各级官员的关系,是个八面玲珑样的人物,不知是为什么得罪了丞相,自己逃到了扞死营,已经整整呆了七年有余,听说好像上面有人发话下来,不想让丁喜活着离开扞死营。”
段虎静静的坐在石墩上,思考着扞死营中的各种关系,任忠则恭敬的站立在他身边,不敢有一丝动弹。
这时,一名中军帐前的武士快步跑了过来,将手中的军令,交给段虎道:“段将军,大帅命你等扞死营一个时辰后拔营,随万骑军大统领出发攻打武安城。”
“娘的,这老头子还真急!”段虎转身吩咐任忠道:“立刻召集扞死营所有人在广场集合,如有迟到或不来者,就永远不要来了。另外不许把我单挑万骑军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你自己心里明白。”
“是,将军。”
见到段虎眼中浓厚的杀气,任忠不禁祈祷那些营中大老们不要像以往一样惹出什么事端来,快步朝那些大老们居住的营帐走去。
半晌过后,扞死营的士卒陆续的集中起来,又像是一盘散沙似的四处站立,毫无阵形可言,从对面不远处的营帐内,任忠领着三个体形壮硕的汉子走出来,在他们身后则跟着一个面有长须、道貌岸然的中年文士。
那三名汉子摇摇摆摆的走到跟前,不屑的看了段虎一眼,道了声将军,便走到一边,不再理会他,而那名中年文士则非常恭敬的鞠了个躬,走到段虎身旁静静而立。
任忠上前道:“回将军,扞死营一千六百七十五人全数到了!”
“很好!你做得很好!”段虎拍了拍任忠的肩膀,走到众人前面,大声喊道:“庞辉是谁?”
“你爷爷我就是。”那三名汉子中一个满脸横肉的走了出来,桀骜不逊的瞪着段虎,道:“叫你爷爷我有事吗?”
段虎冷冷一笑,手起刀落,猛若落雷,一刀将庞辉从中间劈成两半,血肉内脏散落一地,刀劈的接触部分还有一股烧焦的气味。
在场众人全部惊呆了,任忠知道段虎可能会杀人立威,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那名文士像是没有上过战场,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而一起出来的三人中有一个黝黑脸想要冲上来,却被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拦住。
“属下吕梁,见过将军。”吕梁冷静的走到段虎十步前,质问道:“不知庞辉那点得罪将军,要遭此毒手?”
“没有得罪我!”段虎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说道:“我只是看他不顺眼。”
“什么?看他不顺眼,就取了他的性命。”吴兴武黝黑的脸上激动得泛起了红色,“要是你看我们不顺眼,是不是也要把我们杀了?”
“不错!所以你不要做让我看了不顺眼的事,否则你们也和他一样。”段虎冷笑了两声,举刀朝吴兴武和吕梁脖子虚空一划,然后站在石墩上,对面前纷扰混乱的扞死兵卒,大声喊道:“全都给我闭嘴!我叫段虎,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头了,你们肯定不会喜欢我,我也一定不会喜欢你们,因为你们全都是垃圾!你们这些垃圾只要做了让我感到不顺眼的事情,你们就自己买好棺材吧!”
众人全都愣住了,虽然刚才段虎提刀杀人,让众人有点惊讶,但是之前的领兵校尉也曾用过这一招立威,可是一开场就说他们是垃圾,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在这些亡命之徒的眼中,你要杀他可以,但是你要是削了他的面子,就比杀他还要严重,所以众人中那些莽撞的就想要马上提刀上前拼命。
“怎么?说你们是垃圾,还不服气吗?想动手!”段虎眼中凶光暴起,身上的血腥杀气猛地四射开来,把在场众人团团围住。只要这些人一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的抽刀砍杀,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是来惹事的。
“都安静点。”在扞死营中颇具威望的吕梁振臂一呼,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讽刺道:“将军,你要我们这些垃圾做什么事情才不会让你看不顺眼?免得我等死得莫名其妙。”
“很简单,一共有两点!第一不准奸淫妇女。”段虎居高俯瞰着众人,一身勇猛彪悍之气自然而发,喊道:“第二点则是在战场上,你们要紧跟在我的后面,不许落队。”又转头看了看众人,“你们这些垃圾我要求不高,不会让你们练习什么狗屁战阵,也不会让你们做些什么超出你们能力范围的事,因为你们本来就是垃圾,我不会对垃圾有任何期望。但是到了战场上,无论你是想要从我身后偷袭杀死我,还是想看着我成为你们的挡箭牌,被敌人杀死,我只需要你们跟在我的后面,一步不落的跟在我后面。若是你们连这些事情都做不了的话,就解开你们的裤带子去旁边的大树上自我了结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听到了吗?”
众人没有回答,段虎也不在意,转身示意丁喜跟着,然后走到了营房的中军营帐中。
“该死的!”吴兴武一脸不忿,朝吕梁吼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宰了这个家伙?你看他说的什么话,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
“吴老大,我看你还应该谢谢吕当家的。你要是抽刀了,只怕是有命抽刀,无命回鞘。”任忠看着地上庞辉的尸体,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起,叹了口气,朝吕梁二人抱了抱拳,说道:“吕当家的,听我一句忠言,这人跟其他的统兵校尉不同,他是个杀神,下手杀人绝不会手软,各位以后小心点吧!不要再惹事了,在下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在战场之外。言尽与此,听不听就在各位了。”
说完,便朝中军营帐走去,吕梁和吴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