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他僵硬着身子转过身,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哪怕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他会忍不住杀了那个男人!
黑眸闪着蓝光,他看到克达尔正邪笑着抓过蓝倪的脑袋,一双厚唇就要凑了上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响起。
蓝倪收回抽得发痛的小手,猛然推开克达尔令人作恶的身躯,退到几步之外。
“贱货,竟然敢打本族长!”克达尔厉吼一声,愤怒地跨过一大步,伸出大手企图再次抓住蓝倪,手还未碰触那破旧的衣料之时,一把冰冷的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别打她的主意!”
口气阴森地如来自地狱,冷飕飕地让人起了一身的冷颤。
克达尔酒意全无,小心地低头看看夕阳下闪着寒光的剑锋,缓缓举起了手:“大王,您这是做什么?一个女奴而已……何必刀刃相见?”
“就算是女奴,她也是本王的女奴!谁动了她,都该死!”
每一个字,充满霸气和威严。
蓝倪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克达尔额头冒出冷汗,挤出笑容:“大王真是严重了……在下无心冒犯,大王您就息怒……息怒哈……”
剑依然停留在他的颈间。
殇烈紧拢的眉宇间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决,他一字一字吐道:“如果不想明天就被刖夙灭族,立刻滚出刖夙国!”
“大王……”克达尔一张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
“滚!”殇烈吐出最后一个字,无情地收回了剑。
仿佛看了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蓝倪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转身,径自跨出了门去,脚下响起刺耳的铁链与青石地板碰撞之声。
长廊那头,孤独而消瘦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在他的注视下,逐渐——逐渐远去,直到她转身,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再也看不见。
殇烈收回长剑,看到门边那个被人遗弃的水桶,抽的眼角毫不客气地嘲弄着自己。
该死的!
他是这么恨她,为什么在看到她受欺凌时,却会觉得无法忍受?
夕阳,已不再温暖,留在身上的全是难以忍受的冰冷。
……
今年的天气,比任何一年都要冷得早。
阴历十月就仿佛已进入浓冬,一夜之间,温度骤降。
虽自小就习惯了山中天气的酷寒,但是蓝倪本就纤柔的身子仍难以抵抗寒冷的侵袭。
自克达尔事件之后,宫中之人又纷纷私下传送着小道消息,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份怀疑和好奇。
蓝奴每天干着最劳累最下等的活,无视于大家复杂各异的眼光。
事实上,从那次之后,她没有再见过殇烈,连他的消息也许久不曾听说过了。她不否认自己在有意识地逃避着其他宫女们聊天的时间,为了自己的心不再有所动摇,她封闭了自己的耳朵。
关于四诏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所缓和,是否还在明争暗斗,她也不得而知。
龙夙宫的偏殿里。
宽大的椅子换上了缓和的兽皮,更彰显出了王者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