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来来,再饮一盆。”
语声落处,一吸一喷,白布正中那盆“珠穿凤足”的汤汁,竟也一条线般离盆激起,射
向项煌口中,项煌醉眼模糊,哪里分辨得出,口中连说:“妙极,妙极!”张口迎去。一连
喝了几口,方觉不对,大咳一声,一半汤汁从口中喷出,一半汤汁从鼻中喷出,嘴唇一合,
源源而来的汤汁一头一脸地射在他面上,这一下内外交击,项煌大吼一声,几乎跳了起来。
那巨人手掌一按,却又将他牢牢按在地上,戚氏兄弟笑得前仰后合,他兄弟四人一生别
无所嗜,只喜捉弄别人,此刻见了项煌这副狼狈之态,想到他方才那副志得意满、目中无人
的样子,四人越笑越觉得可笑,再也直不起腰来。
柳鹤亭心中虽也好笑,但他见项煌被那巨人按在地上,满面汤汁,衣衫零落,却无丝毫
怒意,反而嘻嘻直笑,手舞足蹈,口中连着:“好酒好酒……好辣好辣……”过了一会,语
声渐渐微弱,眼帘一合,和身倒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竟呼呼地睡着了。
“戚三栖”看了项煌一眼,微笑道:“这小子刚才那份狂劲,实在令人看不顺眼,且让
他安静一会,去去,大宝把他抬远一些,再换些酒来,让我兄弟敬陶姑娘和柳老弟一杯。”
陶纯纯“咯咯”一笑道:“你难道叫我们也像这姓项的那样吃法么?哎哟!那我宁可饿
着肚子算了。”“戚大器”哈哈笑道:“去将杯筷碗盏,也一起带来。”柳鹤亭微微一叹,
道:‘此间地势隐僻,风景却是如此绝佳,当真是洞天福地,神仙不羡,却不知你们四位是
如何寻到此处的?”
心中却更忖道:“他兄弟四人俱都是残废之人,却将此间整理得如此整齐精致,这却更
是难得而又奇怪了!”只是他怕这些有关残废的话触着戚氏兄弟的痛处,是以心中虽想,口
中却未说出。
只见那巨人“大宝”果真拿了两副杯筷,又携来一壶好酒,走了过来,弯腰放到地上,
他身躯高大,举动并不十分蠢笨,弯腰起身之间,一如常人,柳鹤亭一笑称谢,却听戚四奇
已自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我边吃边讲好了,陶姑娘的肚子不是早已饿了吗?”
柳鹤亭一笑拿起杯筷,却见面前这一壶一杯一盏,莫不是十分精致之物,那筷子更是翡
翠所制,镶以银壳,便是大富人家,也难见如此精致的食具。
柳鹤亭不禁心中一动,暗暗付道:“这戚氏兄弟天生残废,哪里会有杯筷,但这杯筷却
偏偏又是这般精致,难道是他们专用以招待客人的吗?”
心念转动间,不禁大疑,只见“大宝”又自弯下腰来,替自己与陶纯纯满斟一杯酒,却
又在那碧王盆中,加了半盆。
“戚大器”大笑道:“来来!这‘珠穿凤足’却吃不得,但旁边那盆‘龙穿凤翼’以及
‘黄金烧鸡’,却是美物,乘着还有微温,请快吃些。”
柳鹤亭斜目望了陶纯纯一眼,只见她轻伸玉掌,挟起一块鸡肉,手掌银白如玉,筷子碧
翠欲滴,那块鸡肉,却是色如黄金,三色交映,当真是悦目已极,遂也伸出筷子,往那盆
“黄金烧鸡”挟去。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