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窜进他的小腹,他想做,他当然想做,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深埋进她体内,与她交换体温,直至融为一体。可是现在不能,因为他知道,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安慰他。他要让她明白,他不需要安慰。
“小色鬼,待会儿还要打扫,还得买些日用品回来,我可没力气陪你做。”他挣脱出她的怀抱,转身时暗自呼了口气。
被拒绝了的白可有些奇怪,他向来对她的主动要求没有抵抗力,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
唐一路从厨房找到块抹布扔给她,自己从浴室端出一盆水,两人合作把房子从里到外擦了一遍。白可做起事情一点都不马虎,光是窗户就擦了半个多小时,等她满意了,回头一看,屋子里早就焕然一新。
“看我做事不赖吧。”唐一路手插腰,撑着扫把站在客厅里笑。
做完卫生已经是中午,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去镇上买日用品。唐一路留意着招工的信息,排除需要学历的,剩下的都是卖力气的活,也就是俗称的蓝领职业。不需要陈本,收入丰厚,只是社会地位低下。跟他原来做脱衣舞男比,除了卖的东西不一样,没多大分别。能改善什么呢?
他的犹豫被白可一句“劳动人民最光荣”给打消了。从蓝领做起,存够钱再去读个大学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把白可安顿好以后,他找了份运货司机的工作,好处是有货车配备,来去方便。
本以为生活将就此步入正轨,突如其来的改变却让白可措手不及。
唐一路不让她出去工作她也不强求,真正让她受不了的是他总把她锁在家里。开始当他是一时粗心,但接连几天都是这样,她再好脾气也忍不住跟他抱怨了几次。没想到那人不但不道歉,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样是为了她的安全。
“让我出门吧,别关着我。”她没办法,只有哀求。
“不行。这里这么荒僻,你要走丢了怎么办。”他是打定主意一步都不让她离开。暴乱的阴影留在心里,唤醒了他的偏执。那是对最珍惜之人的近乎病态的占有。
他要如何对她解释,他这么大一个人,最缺乏的恰恰是安全感,他给得了她,却给不了自己。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看电视,不喜欢看电视可以看书,”他无视她的不满,把一摞书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说,“你不是喜欢诗集吗?上次那本烧了,我重给你买了几本,够你看很久。”
“我不走远,就在附近。”她再次央求。明明之前已经很好说话了,还让她陪魏明明回家,她想不通为何他又变回去,还变本加厉。
“一步也不行。”他不理会她,洗完澡就光着身子躺到床上。
她气呼呼地坐在床边瞪他,他眯起眼睛瞧她一眼,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有什么法子说服他。不过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是徒劳。
“你……你这个……无赖!”她倍感委屈。她充分信任的爱人把她像犯人一样关起来,还若无其事地睡觉。
他扭过头不看她可怜兮兮的脸。
她还想再骂,无意中瞥见他身上的伤痕,心疼着骂不出口。想起在俱乐部遇见他时,他连纸巾都要人专门预备,穿什么衣服喝什么酒全挑自己最喜欢的。现在,他穿衣服早就不讲究了,无暇的皮肤上都是青紫的淤痕。
她拉过他的手,他手上有一个指甲成了紫色,里面凝结着血块,翻过来,手心粗糙长满茧子。
委屈变成心酸。她这么粗心,竟没有认真地关心过他。
手心传来一丝凉意,他转过头,见她正无声地掉着眼泪。
“哭什么?”他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
她只哭不说话。
“至于委屈成这样吗?”他点点她的脑门。
她挥掉他的手。越是看他这样越是怨怪他,他剥夺了她体现自己价值的权力,导致她看他受伤,除了心疼,什么都做不了。更可气的是,就因为这样,对他看似理由充分的禁足,她根本不忍心,也无力去辩驳。
“别哭了,”他揉着她的头发,“你这丫头,遇到大事挺冷静,怎么一碰上我就老哭呢?”
“就是因为你!”她喊道,还想补两句,嘴被他捂上。
他说:“还就只能因为我了,换别人谁愿意关着你,光吃饭不生蛋。啊!你咬我!”他收回手,一把把她按到床上压住说:“我怎么也得咬回来不是。”说完,就袭上她的耳垂。
在他又舔又咬的攻势下,她躲避不及,干脆不做反抗,一声不吭地躺着任他玩弄。
“喂,你也配合一下。”他把她眼前的头发撩开,把她别过的脸捧住面对自己。手心濡湿,她的泪一直没有停止。见她是真生气了,他放软语气,顶着她的额头说:“我的胃又疼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