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时候,顾氏吊着一只胳膊,依旧会不时阴阳怪气的嘲讽几句,惹得她立时收了那半点儿愧疚,甚至暗恨当初怎么没一鼓作气把她毒哑了?
“奶奶,你这两日睡得可好?”木艾半点儿没有搭理顾氏的意思,笑着上前给老太太问了好,然后亲热的坐到了她的床边,栓栓也跟着行了礼,然后低垂着头,沉默的站在姐姐身后。
老太太忍不住弯身向前,拉了小孙女的手,上下细细打量,笑着对木艾说,“栓栓这丫头,我瞅着怎么胖了一些。这些日子还跟着冬至学针线女红吗?”
“嗯,学着呢”木艾笑着答了,把怀里调皮扭动得像个滑溜泥鳅一样的辛巴递给春分,吩咐她带着去院子里玩耍。然后,从冬至手里拿过那套衣衫,“前几天,栓栓刚跟着冬至一起给您做了套秋衫,眼前儿这天气虽然还很热,可过不了两天就该开始凉了,正好我今日无事,就带着她一起给奶奶送了来,您看看这针线做得如何?”
老太太听说小孙女亲手给做的衣裙,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真心喜爱,脸上也笑开了,来回翻检着看了看,针脚虽然不是特别匀称,但是也称得上细密整齐,于是,很少见的夸赞了栓栓几句。
如果是以前的小丫头,恐怕早就乐得抱着老太太撒娇了,可是,她现在也只是端庄安静的细声说了句,谢谢奶奶,就再没有别的话了。
老太太眼里一黯,心里难过,这个和她相依为命十年的孙女终于还是因为她的偏心和忽略,而和她生分了。
顾氏恨恨得看着木艾一进来就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肚子里的怨气就更多了。
她昨日好不容易缠磨的老太太答应让她管家,兴冲冲的拿了银箱钥匙,心里想着老太太怎么着也会有千八百两家底,没想到,一连开了三重锁才拿出一百零几两银出来,老太太还口口声声说这是家里的全部银钱,这不是把她当傻子一样骗吗?
这宽敞的青砖大院,屋里精致的摆设儿,老太太给他们添置的那十几套新衣新被,哪一样不是上好的料子,这些都加起来,也不只几百两银子啊,怎么可能像老太太说得只有这一百来两?难道,老太太把银子私藏起来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经典撒泼剧
第六十九章经典撒泼剧(还有票票没?)
她昨日好不容易缠磨的老太太答应让她管家,兴冲冲的拿了银箱钥匙,心里想着老太太怎么着也会有千八百两家底,没想到,一连开了三重锁才拿出一百零几两银出来,老太太还口口声声说这是家里的全部银钱,这不是把她当傻子一样骗吗?
这宽敞的青砖大院,屋里精致的摆设儿,老太太给他们添置的那十几套新衣新被,哪一样不是上好的料子,这些都加起来,也不只几百两银子啊,怎么可能像老太太说得只有这一百来两?难道,老太太把银子私藏起来了?
突然想起,这几日她绕着自家院子前后探看的情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寡妇儿盖的大院子可够气派的,家里的奴仆男女加在一起,也有几十号人,挨着院子还有八亩地,出出进进的总有城里的马车来拉东西。哼,她一个南方遭难流落过来的女人家,怎么能置起这样一份家业,再想起她对自己婆婆的那个亲热劲儿,婆婆不会把银子都给了她吧?害怕受他们夫妻埋怨,所以才撒谎说家里原本就只有这些银?
顾氏心里越想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那大宅、奴仆、肥田样样儿都应该是她的。半夜和自己男人说起此事,李生却难得有不同看法,按他的猜测,木艾是欺负老太太见识少,哄骗走了自家什么古物,卖了银子置下家业之后,害怕良心不安,也为了迷惑乡亲们,才如此厚待老太太。顾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难得夸赞了李生几句,李生自然借机卖力奉承一夜不提。
刚刚顾氏借着闲话的机会,旁敲侧击探问老太太给过木艾什么古物没有,老太太当然说没有。从救了木艾回来不久,她们祖孙俩的吃穿用度,就都是木艾供应,从未要过任何回报,更别提要过家里什么物件。
顾氏当然不信,追问木艾哪来的银钱置下偌大家业,老太太却支吾着说不出原因。这却越加让顾氏坚信他们夫妻的猜测,想她石头堡顾六娘,什么时候眼睛里揉过砂子啊,今日一定要大闹一场,就算要不回院子肥田,哪怕像上次卖地一样,弄个几百两银子花花也是好事。如果这样闹上几次,任她在老太太这里骗去多少,都得乖乖给她还回来。心底有了决定,趁着老太太喝茶的功夫,顾氏清清嗓子,就开始发难了。
“哎呦,我说仙仙啊,大婶刚回来没几日,也不了解家里情况,昨日我四处走了走,真是开了眼界了,你那大宅子盖得真是气派啊。”
木艾和老太太说着话,早就留意到她眼珠贼兮兮的乱转,就知道她又要挑事儿,当下,也不多答话,淡淡一句“谢谢大婶夸奖”也就算了。
“这可不是大婶夸奖啊,说心里话,你说你一个寡妇,能置下这么一份家业,实在让人佩服。大婶也不是什么外人,仙仙有什么生财之道可要教教大婶才好,大婶赚了银钱,也能更好的孝顺老太太不是?”顾氏直直的盯着木艾,还是咬住不放。
“大婶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生财之道,无非也就是种地换点银钱罢了。”木艾这话说的可是实情,无论香米还是各种蔬菜,都是从土里来的啊,可惜,顾氏却不相信。
她本是刻薄不讲道理之人,自认今日已经是好言好语,没成想木艾不识抬举,语气就尖酸起来,“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可也不能随便糊弄我啊,你那几亩地有多少出产谁心里没数啊。”
木艾看她撕去和善的伪装,开始露出泼妇嘴脸,心里冷笑一声,真是老虎装不得半刻钟的猫,看吧,爪子这就露出来了。“大婶这话说的,你那二亩地不就卖了我一百两,我那八亩地怎么就不能有更多的出产呢?”
“你…”顾氏被她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脸也涨红了,恼羞成怒,“好你个小寡妇儿,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老娘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痛快把从我婆婆这里骗走的宝物都还回来,宅子也给我让出来,咱们还好商量些,否则等我找了我爹爹和哥哥来,一张状子把你下了大狱,再找几个熟人使点银钱,我保你活活饿死在牢里…”
“住嘴,你个恶妇,你在谁面前这么大声叫骂呢这是你当人儿媳的本分吗?”老太太刚才听她逼问木艾就已经不愉快,此时又见她如泼妇一般叫骂,气得厉声呵斥。
顾氏被老太太骂得呆了一瞬,她娘家爹爹是石头堡兵营里掌管马匹的老伍长,娘亲一连生了五个哥哥,直到四十出头儿,才得了她这么个小女儿,从小被父母兄长宠的跋扈霸道,长大后更是恶名远扬,嫁人都困难,后来,她父亲看中了在他手下伺候马匹草料的李生,因为生性懦弱胆小,平日里常被人照着三餐欺辱。想着这样的绵软性子,绝对不会让女儿受气,几次探问之后,就半强迫他娶了自己女儿。
果然顾氏当家作主了几年,期间生了个儿子后,更是变本加厉,说一不二。
她回来这些时日,虽然知道婆婆不喜她,但也不曾骂过她一句。她心里早把老太太和窝囊夫君放到一档了,理所当然认为两人都该凭她搓揉,却没成想,今日老太太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厉声喝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