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像上次一样耗光了灵力昏睡,心里甜蜜,于是从善如流,移了别墅出来,夫妻两个一起动手做了简单的晚饭,吃过了,就坐在门廊里,各自端了一杯红酒,一边低低说些往事,一边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淡下去,夜色悄悄来临。
欧阳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抱起了心爱的女子,低头一点点亲吻着她柳叶般秀雅的眉,灵透黑幽的眼,高挺的鼻子,嫣红饱满的唇,脚下慢慢移着进了屋去…
第二日一早,木艾一手牵了欧阳,一手挥动间下起了泉水雨,东山的苹果树就开了花结出了红彤彤的苹果,南坡雪梨也正接近成熟,北坡的葡萄枝爬出了长长的蔓子,挂上了微绿的葡萄串儿,西坡处的水蜜桃树却只开了淡妃色的桃花。
欧阳问道,“桃子今年结不了?”
“不,”木艾神秘一笑,“先酿上几坛桃花酿,再酿蜜桃酒。”
“桃花酿?味道比葡萄酒好?”
“我也没喝过,倒不好评说,不过只听这名字,就是让人心生喜爱的好酒。”
夫妻俩轻笑,收了别墅,运起内力,展开身形下了山回城。
第二日下午,住在平安客栈的家眷们就上了马车,不动声色的出了城,又趁着夜色,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回了山谷。众人到达时,正是午时,看着完全换了新颜的山谷,顿时欢声一片。
孩子们冲进了苹果林,女子们则在桃花林里流连,老人们双手合十念叨着感谢天神,末了想起不对,赐予这一切的是他们的首领夫人,于是又连忙改了口,男子们看着妻儿欢喜,心里则稳稳的落了下来,暗暗想着,以后定要拼死效命首领。
任白衣等人采购了大批的砖瓦木料,酒坛器具,木艾收进空间,然后带着几个丫鬟也进了谷,一连六七日,男子们动手建房,女子们则在小安几人的指挥下,忙着酿酒,就连孩子们都背了筐子帮忙摘果子。
不提山谷这里的热火朝天,单说大禹和幸儿带着彩云明月两个小丫鬟,一路快马出城,驰骋在乡间土路上,看着路旁枝繁叶茂的树木,和远处田里忙碌的农人,不到片刻就忘记了离家的那点儿不舍,立刻对以后的旅程期待了起来。
幸儿打马跑到哥哥旁边,笑道,“哥哥,前面清平县有家点心铺子是老字号,十七掌柜说他们生意也不错,咱们一会儿去买些尝尝吧。”
“好。”大禹稳稳抓着缰绳,笑道,“幸儿真懂事,妈妈知道你出门还不忘家里生意,一定会很高兴。”
幸儿听哥哥提起妈妈,脸色就黯了下来,问道,“哥,妈妈会生咱们的气吗?”
大禹摇头,哄劝妹妹,“不会,妈妈如果生气,就不会给咱们准备这么多东西了。”
幸儿想想也有道理,就重新笑了起来,用马鞭指了前方一座小山头儿笑道,“大哥,咱们比比看,谁先到那山下啊?”
说完却不等哥哥答应,就打马先跑了,大禹无奈摇头,抬手抽了两下马屁股,也跟了上去。
中午十分,主仆四人跑了大半个时辰,早晨又没有心思多吃饭,所以,肚子就早早饿了,大禹问了一位赶车拉柴的老汉,又行了一刻钟,到达了一座有一二百户人家的小镇,路旁的牌坊上写了“黑石镇”三个大字,幸儿停下马来,四处望望不见什么黑石,就撅嘴道,“哥哥,这镇子叫黑石镇,为何看不到哪里有黑石?”
大禹失笑,“也许是以前有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搬走了,名字大多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
“哦,”幸儿应了一声,“咱们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吧。”
大禹下了马,顺手又牵过了妹妹的马缰绳,然后往镇里走去,小镇路两旁,有两家酒肆,一家茶楼,三四家布庄和杂货店,不算繁华,可也不冷清,时常有农人在店里进出,偶尔也有穿着绸缎的人在闲逛。
大禹和幸儿一路走一路闲看,路人和店铺里的掌柜小伙计也在打量他们,大禹今日穿了件竹青的棉布长衫,纯银镂刻的发箍,松花绿的腰带,腰侧坠了块空心玉佩,一只灯草仙鹤的荷包,背后一只纯黑色的古怪背包。幸儿为了骑马方便,穿的则是一套经过木艾改良的猎装,青葱色、盖到膝上三寸的长衣,领口袖口都掐了银色的牙边,一条银色绣云纹的宽腰带系在腰间,下边则是贴合腿形的绫子长裤,裤脚塞在长及膝下的翡翠色布靴里,背后也是一只裹了秋香色棉布的鹿皮双肩背包。
两兄妹都是相貌出众的,多年来锦衣玉食,读书习武,气质自然也远非普通人可比,于是倒让所有注目之人心下暗赞,难免又多看了两眼。
幸儿站在街中央,扭头看看分列两侧的两家酒肆,最后选了左侧那家看似比较干净的,拉着哥哥走了进去。
店小二连忙笑嘻嘻把他们迎到靠窗的座位上,笑道,“二位公子小姐,小店菜色美味,绝对物美价廉,您二位可要尝尝看?”
大禹接过菜单看了两眼,不过是些炒菘菜,拌菠菜,炖土(又鸟)之类,于是随便点了四个清淡的菜色,要了四碗米饭。
那小二跑去后厨报了菜名,又端了一壶茶水上来,彩云低头嗅了嗅,微微皱了眉,笑道,“公子,不如要壶开水,换成家里带来的茶叶吧。”
大禹摆手,“出门在外,不必计较那么多。”
彩云只得坐下,给每人倒了一碗略有些浑浊的茶水凉着。
幸儿跑马跑的口渴,一等茶水不冒热气,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随即却苦了脸,抱怨道,“这茶怎么这么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