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复原。
这里所说地“从望筒中窥极星,要下移4度”就是对纬度的观测。
赵兴站在那里思索一阵,又问:“梦溪先生近日情绪怎样?”
程爽秉承他一贯精细的态度,事无遗漏的回答:“梦溪先生住进来后,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两名倭女伺候的也很细致,偶尔还给他弹唱一段歌舞……”
程爽咧嘴一笑,继续补充:“咱这里伙食好,梦溪先生聊天的人也多,这几日他已经胖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副瘦骨嶙嶙的模样。不过,其妻张氏曾来找过梦溪先生……”
程爽略做停顿,看赵兴没有表情,又接着说:“学生没有让张氏接走梦溪先生。事后学生前去打听了一下,传闻这位张氏非常凶悍,经常用掌掴梦溪先生地脸,扇的梦溪先生鼻青脸肿。
还有一次,她揪住梦溪先生的胡子,连下巴的皮都已经揪掉,打的梦溪先生鲜血淋漓。
我还听说,这位张氏是梦溪先生的第二任夫人,她驱赶梦溪先生的原配子出门,每年都要巡查状告那位嫡长子,当地官府不甚其扰,连她的亲生孩子也看不过眼,常常哭着跪求母亲手下留情。“
赵兴长长的哦了一声,明白了,沈括是在绝对孤独的情况下,患上了严重地抑郁症,而他那位夫人则患上了躁狂症,在这种情况下,沈括当然期望有一片宁静之地。城堡里那位大祭司跟他没有丝毫利益牵扯,两人聊起天来毫不提防,孩子们佩服沈括的学识,时常请教,这让沈括感觉到温暖,所以他就不想回了,愈发沉静在书海里。
赵兴接着一拍脑门,说:“说起来,是我这个老师失职了,名义上是你们地老师,但除了在山里那几年,尽没有教你们识多少字,实在遗憾。”
说到这,程爽脸上展现出回忆的神情,他嘴角露着微笑。说:“是呀,回想起那段日子,实在无邪……可老师无需过度自责,你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更广大的世界,我从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嗯,我最近也准备写本书,把我跟老师几年的海外经历写出来,还有那海外地一草一木,风土人情,到时老师不要笑我幼稚。”
赵兴欣慰地频频点头:“好啊。你如今也20岁了,该成家了。古人云:立言、立身、立德。你现在也开始著书立说了,如此说来,你可以成家了。”
程爽恭敬地冲赵兴行了个大礼,赵兴坦然受之。等他行完礼,师徒两人携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墙楼处的会议仍在进行,赵兴看了看手中地图纸,说:“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这些机械与传动的原理教授给大家,记得我在海上默写的那本书吗——那本《物理学》,对,那本书讲的就是机械物件运作的原理。有了原理指导。我相信大宋的机械水平会更加辉煌……不过,这事还需要梦溪先生帮忙,走,找他去。”
沈括现在地生活过的很滋润,他躺在卧榻上,两名倭女一个揉头,一个揉脚,他手里端着一杯香茶,旁边摆着一堆各色点心,另一手拿着本书。一边看一边招呼:“凑近点,把灯再凑近点。”
赵兴走进来的时候。听到这话,吩咐:“多点几盏灯,咱家不缺蜡烛。”
赵兴家确实不缺蜡烛,去年开始,他的新式铁龙骨大船连续下水,为了训练船员,以及训练船队相互配合的能力。从去年开始。他做了一项新规定:新下水的船必须经历一年地捕鲸生涯,然后才能转职为固定航班的商船。
捕鲸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一头鲸鱼十几吨,甚至二十吨的都有,光那些鲸皮鲸肉销售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进项,而鲸鱼的脑蜡更是上品,一头鲸鱼能够贡献数吨地蜡,不亚于一铲子下去挑了个大金块。所以,赵兴的训练新水手计划,其收益不比商贸差多少。
仆人们拿来更多的蜡烛,沈括见到赵兴出现,情绪又陷入抑郁当中,他专注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在意赵兴的存在。
极度抑郁症患者实际上接近于自闭症。沈括现在由于极度的良心自责,他把自己封闭在书本的世界里,生怕见到外人,因为外人有可能指责他。
赵兴没客气,他摊开手中那叠图纸,塞到沈括的书上面。沈括看了两眼,立刻被图纸吸引住了,他快速的一张张翻阅,等到翻阅完了,他伸出指头,神经质的一个个数着手指:“熙宁七年……现在是元四年,23年了,他们终于研制出来了。”
赵兴陡然瞪大眼睛,沈括地计算能力太强悍了,竟然知道元四减去熙宁七等于二十三,这个答案赵兴算不出来,他需要去查书才行。
1089年,中国研制出代表古中国机械巅峰水平的水运仪象台。同年,唐代西迁地回鹘十五部建立的黑汗王朝(在阿富汗地区),被突厥塞尔柱王朝攻破都城,黑汗王朝从此成为塞尔柱附庸国。
同年,地中海三强之一的比萨人,趁着基督徒东征赚取了滚滚财富,这一年,他们掠夺来足足装满6艘货船的财宝,在感谢上帝的引领的同时,比萨人也意气风发地萌生出炫耀财势的勃勃雄心——他们决定修建一座雄伟地大教堂,那所教堂地一个附属建筑就是比萨斜塔。
沈括喃喃自语了一阵,他合上了那叠图纸,问:“要我干什么?”
此时,程爽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从赵兴密室里翻出来的那本赵兴笔记,书皮上用汉语拼音拼写出《初中物理》四个字。沈括看不懂这个拉丁拼音,他嘟了一下嘴,翻开书页,立刻被书中地内容吸引。
可他才翻了两页,赵兴伸手强行合上那本书,沈括这才抬起眼睛,执拗的重复他刚才的问题:“要我干什么?”
赵兴拍拍手,黑奴泰森从门口出现,赵兴吩咐:“给梦溪先生拿件皮裘来,让他随我出去一趟。”
腊月的天气有点冷,沈括紧紧裹着狐裘随赵兴踏上了那座悬索桥,向对面以色列人的村落走去。这座桥从来没有允许沈括踏上,他很好奇,边走边嘴里嘟囔:“似乎,这桥的模样在哪里看过。”
赵兴也不说话,领着沈括踏上桥对面的土地,桥头地岗楼上,两名守卫的以色列人向赵兴举了举手里的哨棍,表示敬意,赵兴点头表示回礼。领着沈括进入以色列人的村落。
以色列的村落完全再现了苏轼庭院的风格,苏样的小二楼沿街布置。五条街道将整个村落化成六个片区,村落阵中则是典型欧洲风格的尖顶教堂,教堂后面是一所学校,以色列人在这里教导他们的孩子。由于赵兴的关系,一些年幼地程族孩子也在这里读书,现在教授的是唐代韩愈的一篇散文。书声朗朗,不绝入耳。学校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子,分三个班级而已,见到赵兴的到来,一名助祭上前躬身行礼,赵兴止住了对方的招呼。侧起耳朵,一边倾听教室里的读书声,一边观察沈括地脸色。
沈括脸上一片悠然神往的表情,他似乎回到了幼年读书时代,那时的青春朝气重现在他眼前,令他嘴角带上了微笑。
赵兴观察了沈括一会,一指这座小学,说:“这就是我需要你干的,我城堡的墙楼二楼,我打算将它腾出来。全开办学校。现在教师已经选好了,一赐乐业人给我出十名教师。还有景教的人,他们将出十二名。我需要十位本土的教师。”
赵兴一指那本物理书,再一指那叠图纸,继续说:“水运仪象台有十二米高,我要不了那么高,四米就够了,这座象台能缩小吗?我粗粗看了图纸。下面5层共有162个木人。它们各司其职:每到一定地时刻,就会有木人自行出来打钟、击鼓或敲打乐器、报告时刻、指示时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