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南洋事务局对面地知州衙门,处理繁琐的公务。
一般来说。宗泽不愿意踏上青瓦台这栋楼。因为在他这个正直地人看来,青瓦台是筝歌艳舞的地方,楼顶平台一年四季上演着戏曲表演。杭州官眷们纷纷以得到程阿珠的邀请,前来楼顶平台观看戏剧表演为荣,而底楼大厅则相当于官员俱乐部。南洋事务局地高级官员都喜欢聚在底楼。一边享受青瓦台地美食美酒,欣赏楼中的歌舞。一边等待赵兴地召唤应差。
因此。宗泽进入楼中,则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万俟咏与赵兴停住话头。张望大门。耐心的等待宗泽推门而入。
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50章 貌似闲事过多
与宗泽争吵的是马屁精毛滂,两人一边争论,一边进入门中,宗泽一见赵兴,怒气冲冲的拱手:“太尉,我的衙役打了杭州造作局,童贯那厮征用民间物料制造御用品,竟敢不付钱,那个阉人,竟敢扣押我的衙役,我听说那些衙役正在遭受酷刑,请太尉大人做主。”
毛滂讨好的笑着,插话说:“相公,童大阁也是为陛下做事,不管怎么说,杭州不该殴打造作局的差役,相公说是不是?”
宗泽一瞪眼睛:“毛泽民,你是谁的人,怎么向着那阉人说话,你这还叫泽民
在毛滂看来,宗泽这句话不是责骂,因为询问他是谁的人,则意味着宗泽已经把他看做是一党人员。如今,南党联络关党、洛党,在南洋事务局一家独大,被人认为是南党人员,这在南洋事务局是升官捷径。所以毛滂马上解释:“宗大人息怒,我这不是向着童大阁说话,童大阁是赵相公好友,咱打狗不能不顾及主人的面子,是吧?”
赵兴摆手制止两人的争吵:“宗知州,你去告诉童大阁,就说杭州造作局只是一个制造部门,按朝廷体制,他没有权力拥有衙役,没有征缴民间物料的权力,所需物料,让他登记造册,转送杭州衙门,由州衙支应。”
宗泽一跺脚:“如此,那还不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花多少才能贴补他。”
万俟咏伸出一个指头,悄悄提醒:“预决算权!”
宗泽恍然大悟:“也是。我怎么没想到,我们有预决算权,支应杭州造作局地款项,可以从上交的赋税里扣除,他要地越多。我们扣的越多。朝廷收到不到足额的赋税,自然会询问他——好办法。”
毛滂也讪笑的说:“无声无息之间,减去童大阁的臂膀,没有了民间征敛权,童大阁能翻出什么浪来,相公好手段。”
赵兴被毛滂地马匹拍的很舒服。他眯起眼睛盯着毛滂,问:“你来了,秦少游也来了吗?你俩不办公务,整天宴游,我收到很多弹劾的章程,今后你俩也该小心点。”
弹劾,毛滂无所谓。因为讨好了秦少游,也就等于讨好了赵兴,有赵兴撑腰,南洋事务局他可以横着走。谁怕谁。更况且,他认为现在与秦观联手做的事情。必将在青史上留下重重一笔。
毛滂地猜测是对地。他与秦观因为编撰戏剧。被称为“中国戏剧之祖”——以前在他二人之前不是没有戏剧。但他二人编撰《西厢记》。则开创了文人士子进入这一行业地先例。
毛滂无所谓地轻笑着。细声细气地回答:“我俩虽然风花雪月地日子多了点。可州中事务不是也没落下吗。嘻嘻。大人可用这话去回击那些弹劾地人。”
毛滂够无耻地。
赵兴事先知道秦观就是一个纯粹地、多愁善感地诗人。让他处理具体地公务。那是让厨子去思考相对论。根本是难为人。所以秦观上任后。他选派自己最优秀地学生。调集了精兵强将去帮助秦观处理公务。如今。越州地公务基本与这两人无关。这两名官员已经成了专业游玩人士。也就是现在所说地“有闲阶级”。但现在。毛滂却把州里地公务出色。完全揽到自己头上。厚颜无耻地据为己功。
宗泽知道底细。但赵兴袒护秦少游。这是每个大宋人都知道地。碍于秦少游地存在。他不好批评。只好横了毛滂一眼。不满地抱怨:“我听说秦少游跟你来杭州了。你俩好好地越州不待。待在杭州地日子比越州还长。这像什么话。我这个代理州官每天忙地脚不沾地。你两个却每天游玩。泽民。收敛一点。别让太尉为难。”
毛滂轻笑着。轻摇小扇。潇洒地回答:“那是你不会干活……相公。我们是坐船来地。少游兄在码头上见到了京娘。他跟着京娘去了。下官正在彷徨。恰好遇到了宗知州。便顺路来了。我听说宗知州地衙役被杭州造作局扣
赵兴马上接嘴:“泽民,你替我跑一趟,带几个家丁去,拿我的名帖去找童大阁,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而后再告诉他:今晚我青瓦台上演《西厢记》,换了新角,请他来喝茶,至于杭州的衙役,多数是我的子侄,请他放了。另外,杭州造作局的三班衙役,请他解散了……
宗知州与童大阁不对眼,两人一见不免冲突起来,你去找童大阁,态度不软不硬,只要童贯那厮答应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弄的那么激烈。“
“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毛滂一叠声的答应着,他端详赵兴这座屋子,又将目光停留在脚下,一叠声的夸奖:“太尉,你这间屋子可真够品位,我常听说相公生活豪奢,与蔡京那厮有得一比。但这间屋子布设简朴,处处透露出书卷气,真令人仰慕。”
万俟咏偷笑着,起身告辞:“太尉,我先去忙了!”
宗泽脆骂:“马屁精,你知道什么,这里头哪件东西便宜了,这间办公桌乃是越南红木制作,桌面刷的漆就刷了十余层,光可见人。还有这地毯,这么大的猩红的波斯地毯,一踩上去陷至脚踝,满大宋只有两张,另一张铺在皇宫里。
这椅子……这些书籍,这些书画,哪一个不是名家所为……“
“颜色!”赵兴截断了宗泽的唠叨:“这间房子之所以看的素雅,是因为满房子只有两个颜色:丹青。红色桌椅。红色地地毯,书架。整个房子的色彩以红色为主,剩下地就是青色点缀,青色在烛台,青色的地球仪……因为颜色不杂,所以整间房子显得素雅。”
毛滂也是书画爱好者。听了这话,立刻陷入沉思,他在仿佛之中接过赵兴递上来的名帖,跟着赵兴的家丁走出门外,等他出门后,宗泽怒气冲冲的继续说:“童贯那阉人地事解决了。我还担心苏州应奉局,我听说为了搜寻出奇制胜的花石,各地官吏如狼似虎,不论高山深谷急流险滩,还是深宅大院草门棚户,只要有一石一木稍堪玩味,便有官吏健卒直入其地。做上皇家记号,这玩意儿就成了御前之物,主人必须妥善保护;少有不慎,就将被以大不敬的罪名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