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意味着:从此往后,无论士大夫的个人道德修养如何,自己的政见与执政者保持一致,从而获得执政权力,是实现自身政治抱负的唯一途径了。
“哼哼,旧党终于要报复了!原本我以为……,现在看来:新党旧党唯一地区别就是人渣甲与人渣乙,他们的差别,也就是这么大而已。”赵兴这个感慨,充满心灰意冷的味道。
晁端友默然不语。
回到自己房间,等把自己出海的经历交待完毕,赵兴递上账册,吩咐陈伊伊:“今后我们地基地在琼州,我在那里设置了总货柜,随船的以色列人按照商路分配,各自负责一个区域——我把这个叫做大区制。今后的国内贸易就以大区划分——都做好了账,伊伊回头慢慢查验……
我带回来的木料要赶快出手,留下一些做家具的木料就足够了,不要贪多;船上还有五十吨彩色玻璃,院子里每个屋子选取一个颜色,把窗纱揭下换上玻璃,那座女伎屋,就用各色玻璃的尾货拼起来,要让它显得凌乱点,别引人注意。
蒲易安也在船上,今日章在,他没敢在甲板上露面。船里的货物有他一半,出手后记着把货款给他……“
赵兴说到这,突然想起地下室存放的那些箱子,赶紧领着程阿珠与陈伊伊下到地下室清点。箱里打开,灯火下,奇形怪状毫不出彩地大块宝石原石显得很丑陋……然而,这样的箱子有十数箱。
终于等到有看点的箱子了,这箱子藏在大木箱里,体积小一半,赵兴取出这小箱,向阿珠与伊伊展示:“这是我在天竺订做的首饰,镶嵌的是最好的蒲甘(缅甸)宝石,加上天竺巧匠的手艺,你二人选选,伊伊先取,剩下的,连箱子让阿珠拿走。”
陈伊伊眼睛亮的像两盏灯,她盯着满箱亮闪闪的宝石,屏住呼吸等待程阿珠。
程阿珠没有张扬地意思,她挑选了一些宝石首饰,上面镶嵌的宝石大小合适,不太张扬,倒是给陈伊伊留下了一些块头极大的漂亮首饰。但陈伊伊似乎很不甘心,她晃着程阿珠的胳膊,央求说:“姐姐,我甚爱其中一些首饰,不如今后我俩常换着戴。”
赵兴笑了笑,指着满堆的箱子说:“那里头还有呢?抢什么,回头挑把零碎宝石,需要什么样子咱送到京师自己做。”
陈伊伊突然想起一事,马上插嘴说:“京师?对了,京师来了几封信,兴哥不在,我们也一直没有回复,这些信里属李公麟地最多,一连来了十余封……”
陈伊伊正说着,看到赵兴地表情,她咯咯笑了:“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是偷了他地东西,被他抓住一样……”
陈伊伊的话戛然而止,她用小手捂着嘴,瞪大眼睛,惊愕的说:“你不会真偷了他的东西吧——呀呀呀,你还真偷了?”
赵兴脸上看不出半点羞愧的神色,答:“怎能说偷呢,读书人的事,雅事!”
陈伊伊笑软了,她依着珠宝箱,许久才喘过那口气,马上好奇的问:“你怎么做到的?”
赵兴脸部红心不跳的回答:“不是筹备西园集会吗?我那天早晨特地给他送彩墨,等他走后,就把他书房里那些用不着的字画收拾了一下,一不小心打包到行李了,送上了船。”
程阿珠也笑的喘不过气来,陈伊伊拍着腿,边笑边说:“怪不得西园集会后,你连家也不回就跑路,原来如此——哎哟,米芾也来了信,你不会把他的书房也席卷一空吧?”
顿了顿,陈伊伊瞪大眼睛:“你真做到了?那些书画都藏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092章 吹香渡水报人知
程阿珠笑罢,正色的说:“无妨!官人,李公麟、米芾两个人在我家也吃喝甚久了,官人又教给他们学问(黄金律),我官人的手段他们学去不少,连笔墨纸砚都用了我家不少,原也该送给官人一些字画。”
什么叫老婆,这才叫老婆!宋代真是色狼最幸福的时代,三妻四妾围着,甚少争风吃醋不说,人人都维护这个家庭——这是真正的封建意识。
陈伊伊也马上响应:“就是,拿他几幅字画,那是拿他当朋友——不见外。他要敢来指责,今后休想问我家讨纸墨色彩……”
赵兴叹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罢了,李公麟喜欢绘制人物花鸟,我恰好从阿拉伯的阿巴斯王朝带回来一副后宫春画……唉,太淫荡了,希望别教坏了他!
给李公麟写封信,把这份图册送给他。附上胡人替我逐页的翻译,告诉他:可以随意抄录,事毕之后送还副本还是原本,由他。“
陈伊伊翻动了一下那本春宫图,马上面红耳赤扔到一边。赵兴看了看脚下的大箱子,叹气的说:“米芾有点麻烦,这厮喜欢的东西都是昂贵货,居然最爱好——金石,太奢侈了。”
赵兴唉声叹气地从箱子里挑出二十多块大大小小的矿石,惋惜的、依依不舍的装进小木盒,痛惜的说:“早知今日,我不该招惹这个米癫子……唉,罢了,再送给他一册阿拉伯人写的矿物志,叫他自己在汴梁城找胡商翻译出版……唉,亏大了。”
没有打磨过的矿石很不起眼,陈伊伊虽有点不舍,但她马上想开了:“无妨。兴哥,矿山还在那里,山上还有掘不尽的矿石。我叫父亲派几千个奴隶去可劲挖。这玩意在矿区又不贵,一斤茶叶能论斤换,米芾要多少。我们给!谁叫兴哥喜欢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