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凄婉的玉音传来:“杨业彪,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了,已经不值得你爱了,如果你喜欢我,你就听我一回,好吗?”
杨业彪愕然,冰清玉洁的淑女,为什么用如此方式来拒绝我,想着丁春林这小子,十足一个乡村小混混,心中不平,说道:“刘春怡,你知道不知道,丁春林的过去,他的女朋友正在上学,听说他们已经同居了。听说他的富爸爸也不是正经人,——”
刘春怡听着,睁大了眼睛,看着杨业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杨业彪的话,杨业彪起身开了门,丁春林笑容可掬站立门外,说道:“噢,你们在这里说话,我可以进来吗?是的,应该叙叙同学情意,刘春怡在这里也没有几个朋友。”说着进了屋。
三人一时沉默,刘春怡好尴尬,起身别了杨业彪,拉了丁春林走了。
此后,刘春怡有意躲着杨业彪,关于丁春林的风流韵事,刘春怡也当面问了丁春林,被丁春林如簧巧舌敷衍过去了,刘春怡只在乎现在,对于过去和未来着实不愿多想。
如此,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刘春怡发现自己缺少了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搂了丁春林的脖子,亲吻了丁春林,娇声说道:“两个多月了,没有来那个,莫非是,莫非是——”
“什么两个多月没有来?莫非什么?哦,你是说,哦,我明白了,难道是真的,去检查检查,让我也感受做爸爸的滋味。”丁春林说着,抱起了刘春怡,就地转了一个圈,刘春怡捶了丁春林的肩,嗔道:“看把你喜的,如果是真的,不让你——”
“是吗?难道不能碰吗?我就是想摸摸。”说着伸手摸了,刘春怡举手打开,依然嗔道:“讨厌!”
刘春怡陷入沉思之中,如果真的怀了孩子,这孩子是丁春林的孩子还是那个寒月下行凶的恶魔的孽种?想到这里,浑身骤然发麻,如同起了鸡皮疙瘩,怕什么,遇得是什么,叹息一声,独自分辨,哪里能分辨得清。
第二天,刘春怡让丁春林偷偷地买了早早试孕纸,刘春怡笨拙地翻来覆去看说明,不知用法,还是丁春林老到,全权操作指挥。俩人焦急地等待结果,经过丁春林识别,果然是怀孕了,刘春怡跌坐在一边,丁春林蹦了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刘春怡拉了丁春林的手,柔声说道:“我们如何是好?我们还没有结婚,传出去多不好听,我想把这个孩子打掉。”
“什么?什么?非也,非也,爷爷奶奶早就想抱重孙了,把我和我哥骂成不肖子孙了,这不,正中爷爷奶奶的下怀,我们何乐而不为呢?”丁春林兴奋的语无伦次,接着说道:“我们马上结婚,举行婚礼,如何?”
刘春怡没了主意,也不知道是点了点头还是摇了摇头。
本来,婚姻大事是要经过父母同意的,可是现在,刘春怡不想见可爱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喜欢的那个刘春怡在一个寒月夜已经死了。
深夜,刘春怡思念远在家乡的妈妈爸爸,想妈妈那宽大的手掌抚摩自己的后脑勺,想妈妈那没完没了的唠叨,于是爬起来,在摇曳的灯光下,含着泪水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我已经来到了百叶开发区参加了工作,这里挺好的,你们不用为我牵挂。
今年的收成如何?一定是一个丰收之年,暑期我在家的时候,那高粱只向上窜,绿油油的,像云塄;那玉米,吐了浓浓的油光红亮的缨子,您们那高兴劲甭提了。
秋收没累着吧,爸爸那强脾气,秋收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月亮地干活,月亮地总是模糊的,以后可不许没明没黑地干活了,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了,要注意身体。
我这里的工作很忙,开发区人手少,春节恐怕也不能回去了,也不要记挂我,就当我在您身边孝敬您,等发了工资,我给您寄点钱,不管钱多少,也是做女儿的一点孝心。
爸爸妈妈,冬天就要来临了,天冷了,要及时添衣服,不要冻坏了身子,女儿不在身边,也不能问寒问暖,你们就原谅不肖的女儿吧。
爸爸妈妈,女儿有千言万语想和你们说,但不知从何说起,总之女儿在这儿挺好的,不要牵挂。
此致!
敬礼
刘春怡一边哭泣,一边捏着笔写字,每写一个字,都会有泪水飞落,刘春怡担心泪水落在信纸上,被爸爸妈妈发现了,于是写几个字,在一边落一会儿泪,如此,一封短短的家书,竟然写到了半夜,强忍着泪水,把写好的家书整整齐齐叠好,装入信封认认真真封好。然而眼前闪动着玉龙大哥哥的身影,相约,到了百叶开发区,要写信给玉龙大哥哥的。于是,刘春怡又摊开了信纸,握笔的手颤动不已,想着玉龙大哥哥,泪如雨下,抽泣不已,写什么呢,说什么呢?告诉玉龙大哥哥我挺好的?告诉玉龙大哥哥我遇到了魔鬼?告诉玉龙大哥哥我嫁人了?刘春怡撕碎了信笺,伏在一边痛哭不已。
第二天,丁春林见刘春怡双眼红肿,心疼不已,问怎么了,刘春怡不肯说,丁春林柔声软语说道:“让我来陪你吧,不要一个人待了,好吗?”刘春怡点点头。
结婚的计划排上了日程,按照百叶村的风俗习惯,先要订婚,然后再结婚,最后要举行庆典贺喜仪式,订婚和贺喜要宴请所有的亲戚朋友。
丁春林要等富爸爸回来商量,可是富爸爸久久不归,丁春林去找了,没有遇着。刘春怡一直没有见到未来的公公,心中纳闷,与丁春林商量道:“我们订婚结婚宴请亲朋好友同时进行,你看如何?”
毕竟是家庭里的大事,丁春林一时没了主意。
眼看春节将至,刘春怡的肚子看着明显挺起来了,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在人面前好难为情。丁妈妈拉了刘春怡的手,垂泪道:“闺女,难为你了,春林他爸忙的走不开,你们的婚事我老婆子给操办,就按你说的,合在一起办,你看如何?”
刘春怡同意了,丁妈妈请人择了吉日,宴请亲朋好友。
刘春怡认真起来了,毕竟自己要嫁人了,张罗着布置新房,丁家共有三套房子,丁春林理所当然拥有一套,刘春怡要把新房布置的亮亮堂堂,然而当家主事的丁春林富爸爸不回来,哪里有钱布办,无奈之下,丁春林与刘春怡协商,向朋友借钱,刘春怡同意了,于是很顺利地借到了一笔钱。
结婚典礼的那一天,高朋满座,丁春林的爸爸丁虎豹开着车回来了,还带了一帮朋友,其中有几个妖艳的美妇。丁虎豹一身横肉,身材魁梧,西装革履,说话震得四周嗡嗡作响。
作了新娘子的刘春怡浓妆粉黛,在鲜艳的婚礼服装掩映下,端庄姝美,丁虎豹望着儿媳妇,哈哈一笑,快步走到儿媳妇面前,刘春怡颔首见过公公,丁虎豹随即哈哈一笑,摸了一叠钱,高高举起来,大声说道:“这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随后掌声雷动,有人端了盘子替收了,丁春林和刘春怡面面相觑。
婚礼上,刘春怡四处寻觅杨业彪,杨业彪是以同学身份被刘春怡请来的,在一个角落里,杨业彪独自喝着喜酒,那笑容好悲凄,刘春怡心中茫然,举目他顾,一条洁白的丝巾映入眼帘,在一位水灵灵的美妇的玉颈上结了,那水灵灵的美妇是富爸爸带来的客人,那洁白的丝巾多么像自己飘落在寒月夜的白丝巾,心中想着,剧痛袭来,浑身颤栗,眼前一黑,跌向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