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也许也注意到了这反常迹象,但跟昨天一样,他完全不知道整个九鹿县即将发生什麽。
此时顶楼的豪华套间里,因爲折腾了一整夜,梁库和老赌头正昏昏大睡。朝歌始终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忽然一阵风从稍稍拉开的窗缝里吹了进来,朝歌渐渐清醒过来,他向窗外望了望,漫天的乌云正在越来越厚的积压著。
朝歌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子,顿时一股更强烈的冷风呼啦啦吹了满房间。
“起风了!起风了!”。
梁库也被风吹醒了,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的边喊边摇醒了老赌头。
老赌头醒了过来,瞥眼窗外:“起风了有什麽了不起。”。
梁库又道:“阴天了!阴天了!”。
老赌头又躺了下去:“那也不一定会打雷,慢慢等吧。”。
梁库不再管老赌头,摔下被子,几步窜到朝歌身边,望著黑压压的乌云,吹著呼啦啦的冷风,再看看衣发巨飘像风一样冷的朝歌。梁库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能确切的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扑通。
在距离正八点(辰时)还剩几秒钟的时候,踏在震卦位中心的土守形掐起了掌诀,紧接著,他身後密密麻麻排列的三百多辆大型汽车同时按响了喇叭。
这巨响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城区的每个角落,震惊了整个城区每个人的心耳。
与此同时,发电厂旁边的旷野中,衣带浮起长发飘飘的姐妹花也一同擡起了手臂,伴随她们越来越快的推动掌局,从电场向外伸出的成排高压电线,一起迸出辟扑闪目的火花。
紧接著,在城区以外的广大郊区中,有许多早田的农民远远看到这样一个奇景,有一股巨大的暗红色地光从整个九鹿县城区升起,然後一闪而没。
就在暗红色地光闪过後,全九鹿县的所有电子设备、电器设备、包括所有电灯电源全部瞬间熄灭。
升降的电梯停在半空;
满街的汽车全部熄火;
刚刚播报的早间电视电台瞬间无声;
刹那间,整座九鹿县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城。
而让本来连说话都不敢出大声的九鹿县居民更加因恐怖的是,在经过一阵莫名的心慌之後,刚刚静止的手上的表、墙上的锺却忽然又走动了起来,但不是顺时针,而是让人惊惧的逆时针转动。
就在全城时区发生逆转的瞬间,城区中心一座最高建筑屋上的婉姨笑了,因爲他感觉到了两股反作用力正从一个方向强烈的传递过来。
风更大了,顷刻,九鹿县上空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土守形等人说什麽也没想到,因逆转风水时区而引起的雷电交加,正天翻地覆的改变著一个人。
“打雷了。”。
这次叫出声的却是老赌头。
朝歌把早准备好的一截浴室白钢管拿在手中,他准备把它伸出窗去,从而更好的引来雷击。
梁库一把抓住了朝歌的手:“朝歌……”。
朝歌能感觉出梁库的担心之情,一股暖意在心底荡起,他笑了笑,慢慢把梁库的手退掉,一直看著梁库退到了安全地方,然後一点点把手中的白钢管伸出雷电交加的窗外。
梁库的身世,决定了他自小都是行影孤单,与一个人大半年的形影不离,是梁库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在梁库心里早把朝歌当成了血肉兄弟。每次有难,他都有种生死相随的冲动。他知道,朝歌虽然外表冷漠,但心里却藏著一座火山。他相信,如果他有难,朝歌也会眉头不皱的生死相随。
可现在,梁库只能这样看著,看著朝歌。
全城都已停电,高崇的大厦被浓浓的雨雾包裹的如同黑夜。每次裂人心目的闪电,都像是要把整栋大厦蒸发一样,爆闪极亮到顶点。
而每次爆闪的瞬间,都把朝歌迎风而立的影子深深印在梁库的眼里,深深印在这里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