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也该出来了!”
同十四阿哥的喜怒形于色相比,曹颙就是人精子,那感激之心,如出肺腑。
十四阿哥难得献一次殷勤,却是被婉拒了,但是见曹颙这般姿态,也是不着恼。
他笑着点点头,道:“难为你同小十六好了这些年,也没白当伴读一场。只是虽说你们年岁差不多,到底是辈分有别,也要顾忌着。从大格格那边算起,是亲叔叔呢。”说到这里,想到十六阿哥与曹颙比别人不同,两人从王嫔娘娘那边算起,是姑表兄弟。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也是不好改的。
他“咳”了一声。问道:“可是听明白了?就算私下里交好,人前也当避讳,省的落下口舌,被人说是没有尊卑,不敬亲长!”
这却是挺着胸脯,端起长辈的架子了。
曹颙虽不晓得他为何作态来这一出,但是纳罕归纳罕,面上还是恭恭敬敬、感激不已的应下。
十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思量着额娘方才的告诫,这一番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虽是不忿,但是他也晓得额娘最是疼自己,这番提点指定是为自己个儿好。
想想也是,如今不比过去。
过去他依附八阿哥,并不需要自己主动拉拢人手。
如今却是羽翼渐丰,独立门户之际。
曹家父子得圣心不说,方方面面牵扯的势力也不小,要是能收归己用,却是再好不过。
况且,曹颙这种人,胸无大志,没有野心,最是好掌控。当年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路过搭救之恩,都使得他感激这许多年,不避嫌疑的出入十三阿哥府。
这样看来,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要是能收服了,也能叫人放心使唤,不用担心他是墙头草。
这样想着,十四阿哥只觉得茅塞顿开。
他的神情越发亲热,伸手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你省的就好,那先这么着,爷往部里去。你也不必着急,部里闲人多呢,今儿就不必再巴巴的赶过去。早就听说你骑射好,改日得闲了,咱们爷们打猎吃酒去。你能赢了德特黑,却未必能赢得了爷。”说着,也不待曹颙说话,已经大踏步的去了。
十四阿哥眼中的欲望一扫无余,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使得曹颙后背直冒冷汗。
瞧着那架势,十四阿哥这是将曹颙当成小白兔了,只当他一提溜,就能毛顺。
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曹颙只觉得脑仁疼。
有的时候,这待见比不待见更让人无语。
这不待见的时候,自己避而远之就成了。这待见的时候,如何应对,却要费思量,既不能太亲近,留下后遗症,被贴上“十四党”的标签;也不能太疏远,惹恼了这位,狗急跳墙。
是因为他是草原事件的黑手,才心中记恨曹颙的?还是因为他是宁春家变的幕后真凶,才对曹颙始终堤防?
真相,尚未得知。
如今终于能放下身段,隐藏私人好恶,拉拢曹颙,是不是他已经视储位势在必得?
想着十四阿哥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曹颙的心中却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他赢德特黑,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说起来也算是遥远了。
又是这种不打眼的琐事,要是不特意留心的话,谁会记得?
德特黑是出了名的武疯子,这拉人比试射箭,一个月总有两遭,实不算什么。
十四阿哥,当年是德特黑的手下败将,德特黑还特意炫耀过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