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段飞没有回答他,又走到床前看了看,尸体早已被搬走,床上被褥凌乱,连床单都被带走了,除了在褥子上看到一滩发黄的水迹外只余扑鼻的尸臭。
段飞掩鼻退开,道:“刘家看样子不穷,家里可有仆妇丫鬟?”
严捕头道:“原先是有一个老妈子看门的,不过在刘偱离家之前刚好被辞退了。”
段飞眉毛一挑,道:“这么巧?有谁知道这事,找过那个老妈子问话吗?”
不知不觉段飞已经主导了现场,石斌闻言抢着答道:“找过,我还亲自问过呐,那老妈子也姓刘,是镇南三里外刘庄人,她说那天夜里刘老爷跟夫人在房里吵架,第二天早晨她在院子里见到刘偱的时候刘偱还在气头上,因为她前一天没有劈够当日的柴禾,把她大骂了一顿,正巧隔壁的花大婶来约她下午去镇东头看戏,刘偱更加生气,当即就把她赶走了。”
“她走之前有没有见过刘氏?”段飞问道:“她听到刘偱和夫人在吵什么没有?”
石斌抓了抓脑袋,摇头道:“她说主人家的事她不敢偷听,刘偱他们吵架的时候声音也不大,所以她不知道,至于早上见没见刘氏……好像没谁提过。”
严捕头望着段飞沉声道:“你怀疑刘偱?就算老妈子没见着,刘偱离家当日有人证实可是看见过刘氏的。”
段飞摇摇头道:“只是觉得有点可疑而已,看看别处再说,石斌,你去找刘妈确认一下,当日她见到刘氏没有?像这样使用多年已经有感情的老佣人不会说辞就辞的,至少刘氏也该出面劝说挽留一下才对吧?”
“嗯,我这就去!”石斌答应着飞奔出去,段飞又道:“严捕头,是谁在刘偱离家之日见过刘氏的?也请过来让我问几句。”
严捕头带了两个捕快过来查案,郭威匆匆离去,另一个叫张钧,这时忍不住问道:“段飞,你还是怀疑刘偱?”
“嗯,首先排除报案者的嫌疑是有必要的。”段飞说道。
张钧驳道:“可刘偱没有作案时间啊!”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所以要问清楚呀,乘他们还没回来,我先给你们说说这个现场的几个疑点……”
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段飞走了几步,指着花瓶的碎片道:“这房间之凌乱,首先是从这个花瓶开始的……”
“哦?”严捕头望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皱眉不语。
“花瓶在床前摔碎,碎片撒散向这边,架子却倒向窗户,花瓶飞出这么远,架子却是原地倒下,说明这两个东西不是同时倒下的,花瓶碎片分部很广,被其他倒下的家什压住不少,这说明花瓶的碎裂在前,你们看看这凌乱的房间,没发现其中的规律吗?”段飞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缓步走起来,嘴里缓缓地说道:“某时某刻某人坐在床沿,他呆了片刻,突然挥手砸碎了花瓶,再一脚踢倒了根雕木架,回手将帐子扯下,然后抓起床脚的矮凳掷出砸倒了屏风……”
段飞一边走一边手比足划,所说竟然与现场情形一模一样,严捕头和另一个捕快听得目瞪口呆,两眼随着段飞比划越睁越大,但见段飞来到那个衣柜前,手捏下巴想了想,说道:“凶手与刘氏发生了性关系?可惜尸体已经下葬,否则……嗯嗯……凶手很聪明,不过却过犹不及,这个入室抢劫的现场显然是伪造的,刘氏羸弱,又一人在家,凶犯轻易便可制服她,哪里会弄得跟世界大战似的……还有,若是抢劫,凶手为何不翻=弄刘氏的梳妆台却直奔衣柜?除非凶手很清楚刘家藏宝之地……”
段飞沉思起来,嘴里喃喃地念叨道:“奸杀?……劫杀?……刘偱平日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严捕头默然点点头,段飞似有所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道:“里面没啥看的了,我们到外头去瞧瞧。”
段飞掩鼻走了出来,在院子里长吸一口新鲜空气,这才四下张望起来,又道:“刘家的墙很高啊,外人怕不那么容易爬进来吧?对了,刘家的老妈子住的是哪间房?”
张钧指了指大门西侧靠墙的一个小屋,段飞走过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刘家宅子小院东侧是一个柴房和紧挨着的简陋茅房——回到古代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正门对面就是正房,正房左边还有一间偏房,西侧则是一间库房以及刘妈的小屋,段飞发现偏房上了锁,遂问道:“严捕头,你们可检查过这个偏房?”
PS:出现‘翻=弄’之类的不规则使用符号状况纯属无奈,为了社会的和谐,大家请原谅则个……
第〇〇八章 【连哄带吓】
严捕头道:“没有,它一直锁着,一来我们觉得刘偱没有作案时间,二来检查这个房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刘偱说这房子唯有亲友来时才开启,平时都是锁着的,于是我们就没有查看。”
段飞仔细看了看门上挂着的铜锁,锁头上的确有不少积灰,但是令段飞眼前一亮的是有一小块似乎曾经被擦拭过,因此积灰只有薄薄的一层,段飞微笑道:“看来不久前刘家有亲戚拜访呢……严捕头,能不能打开门进去看一看呢?”
“这……打开是无妨的,不过我们没有钥匙,得找刘偱去要,他就住在这山阳镇的亲友家,张钧,去把刘偱传来。”严捕头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段飞在那偏房窗户上用手指一捅,将纸糊的窗纸捅破了一个小洞,探目看了进去。
屋里果然蜘蛛网遍布,灰尘扑扑,一张木板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段飞所想象的东西,段飞认真看了一阵,终于有了一些发现,他微笑着回过头来,说道:“按规矩……刘偱应该可以住在家中的吧?官府并没有查封他的家嘛,他怎么跑朋友家住那么久呢?”
严捕头答道:“许是死过人的缘故吧?我听说他准备卖房子搬到别处去呢。”
“哦,死过人的房子怕也不好卖吧……”段飞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看看,高高的围墙上并没有攀爬蹬踏的痕迹,这就更排除了外人入屋行凶的可能,严捕头和张钧透过段飞捅破的窗纸向那偏房里瞧了又瞧,只是什么也没发现。
很快隔壁的花大婶和刘家侧对面的孙老汉都被传了来,段飞借用了刘老妈子的那个小房间一个个地询问他们。
花大婶年约五旬,矮矮地很敦实,她朴素的脸上隐现惧怕,举止有些战战兢兢,问什么就答什么,典型的小民本色——怕见官。
询问很快就结束了,她涉案最少,不过她却提供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当日我来找刘嬷嬷,想和她一起下午去镇东看戏,京城来的戏班子呐,听说有很多新戏目……呃,是,起初我还没发觉不对,把话一说刘偱就像发疯一般骂起刘嬷嬷来,说她不好好看家,整天溜出去玩,给人可乘之机什么的,我当时见势不妙走了,后来就听说刘嬷嬷被赶走了,唉,她可是一个老实人呀。”
“给人可乘之机?你没听错?除了这句话还有什么其他相关的?作为街坊邻居,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关于刘氏的传闻?”段飞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