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箫寒却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公子一定能顺利抓住凶手的。”
段飞和她双目交汇,互不相让地凝望了一会,段飞终于败下阵来,在管箫寒银铃般的笑声中段飞叹道:“算我怕了你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去鲁山县,希望顺利抓住凶手父子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段飞摸摸肚子,问道:“你们吃饭了吗?我快要饿死了。”
三个丫鬟正要答话,突然外头传来了杨森的声音:“飞哥回来了吗?我有大发现,飞哥,飞哥……”
杨森兴冲冲地闯进来,不顾一身的臭味,他两眼放光地说道:“飞哥,我发现有些枯骨曾被煮熟,上边有啃食的痕迹,很像是人的牙印,我想凶手有可能把死者煮熟来吃了!”
段飞一阵反胃,怕啥还来啥,这下子还吃得下晚餐才怪,大家也纷纷露出恶心的神色,李玉英更是毫不客地弯下腰,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这下大家更受不了了,纷纷退到了远处,段飞也捂住鼻子,喝道:“杨森!你看你闹的,今晚罚你不许吃饭!快去洗干净你身上的怪味再回来!”
杨森兴冲冲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哭丧着脸转头就跑,管箫寒搀扶着李玉英,在她胸前背后揉了几下,安慰道:“玉英妹子,别听那家伙胡说,喝口水漱漱口,休息一下,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好在除了李玉英外大家的神经已经被锻炼得很大条了,小环指挥着石斌把地上弄干净了,酒菜摆上,大家似乎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杨森没有回来,段飞叫李玉英给他留了些吃的,等大家都吃饱了,段飞才提着盛饭菜的小篮,在村子南边的河岸旁找到了他。
杨森闷闷地坐在那里,往水里扔着石块,段飞叫了他一声,他也没理会,段飞来到他身旁坐下,说道:“阿森,你生我的气了?”
杨森赌气道:“我哪敢啊。”
段飞笑道:“既然没生气,那就快吃晚餐吧,没有你在饭桌上,大家都觉得很不开心呢。”
杨森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说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把我当笑话了吧。”
段飞道:“你可别胡说,大家都很佩服你的,只不过因为你工作的缘故,大家不是那么敢接近你,假如你随时都记住这一点,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都一声清爽干干净净的,谁还管你是否一盏茶前还在拨弄尸体啊?”
杨森哦地一声,段飞又道:“这次回京我就给你去宝瑞坊定制一件皮水靠,连头都蒙住的,面前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到时候你就可以穿着那水靠来验尸,验完了用水一冲就干干净净,连澡都不用洗,你说好不好?”
杨森沉默了一下,说道:“飞哥,我不想做仵作了。”
段飞心一沉,看来这小子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啊,段飞说道:“倘若你真的不想做仵作,这也很简单啊,你那么聪明,又有一身本事,做什么不行呢?不过你问心自问,这真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吗?”
杨森沉默下来,段飞说道:“你知道一个好仵作对破案有多大的帮助吗?若是没有你一路相伴,我遇到的那些案子根本没办法破案,何况若是没有你暗中救我,我在海安镇已经被倭寇杀死了,阿森,假如你觉得我的态度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不管怎么样,你先把饭给吃了,然后再告诉我你的发现,有志成为天下第一仵作的人,至少做什么事都得有始有终吧?”
杨森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说道:“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段飞笑着给了他一巴掌,说道:“爱之深责之切,我对你可是抱有极大的期望的呢,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杨森振奋起精神,说道:“飞哥,我明白了,都是我不对,我今后一定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段飞把菜篮提到他面前,说的哦啊:“那你就把我给你留的饭菜吃了再说。”
“嗯。”杨森答应着,取出饭菜大口吃了起来,三五下就把饭菜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他打了个饱嗝,急不可耐地对段飞说道:“飞哥,我在那些枯骨上发现了更多的线索,有些骨头曾被人煮熟吃过,这只是其中之一。”
“你说吧,我听着呢。”段飞说道。
杨森道:“我和段玉首先将死者的尸骨整理了一遍,先按照骨头新旧排序,再找出一家三口,整理了半天总算整理好了,按时间排序成了五十五组,然后我们开始验骨,发现了许多线索,其中被煮过啃过的骨头排在第二十九组,按年来算,大约是在二八至三二年前,约莫是弘治初吧。”
段飞问道:“就这一组的骨头被煮熟啃过么?”
杨森道:“对啊,我猜想是不是那年发生了大饥荒,凶手实在饿得不行,把捉来的人都给吃了。”
段飞颔首道:“有此可能,回头找人查一下,你继续说。”
杨森道:“我发现这些尸骨身上的伤痕前后不一,可能是前后两任凶手的习惯爱好不一致所导致,而且正好以第三十组为界,之前骨头上伤痕都比较少,之后的情况前后变化比较大,其中第三十组的孩童年纪较大,约有十五岁,他身上的骨骼断裂情况很严重,浑身骨头没几根完整的,我怀疑他是被活活打死的,这一组的成人颅骨上都有重击裂痕,显然他们也是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