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段飞愧疚地说道。
“淑妃……”正德心虚地说道。
青青的目光从正德脸上扫过,对这位天底下最强大的帝王毫不在意,就好像不认得他一般,目光转向段飞的时候她的双眼中突然闪耀起欣喜的光芒,她的脸上也洋溢起愉悦的笑容,微张檀口说道:“是你啊,给我的诗你写好了吗?”
段飞心中愧疚,却又有些高兴,说道:“青青,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谁?”
青青偏着头思索起来,半响之后她才迟疑着道:“你……是谁啊?为什么我好像见过你?”
青青的神情不像作伪,看起来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一般,段飞望着青青向正德一指,说道:“你当然认得我,我是段飞啊,我确实欠你一首诗,你认得他吗?他是皇上啊!”
青青移目向正德瞥了一眼,摇头道:“我不认得他,他很讨厌的,老是派一个更坏的老太监来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青青抬起如雪皓臂,长袖滑落,露出几道新的鞭痕,青青继续说道:“他们用鞭子打我,用针刺我指甲,还把我泡在又黑又臭的水里,好多老鼠……好可怕……我不要见到他们,快让他走开!”
正德心中愧疚更甚,他跺了跺脚,怒道:“该死的张锐,朕叮嘱过他不许动刑逼问的,他竟然还是下了毒手,淑妃,朕对不起你,你快醒来,他是段飞,也就是你经常梦见的段郎呀。”
“快走……快赶他走,我怕痛,快叫他走开!”青青抱着头缩成一团,段飞斜斜跨前一步,挡在正德面前,说道:“皇上,您还是到殿外避一避吧,张锐应该还没斩吧?皇上最好是追加一道圣旨过去,改斩首为剥皮活剐点天灯吧。”
“这……”正德犹豫道:“会不会太残忍了点?爱卿你不是说要仁恕么?”
段飞道:“这不一样,张锐意图造反罪不容恕,不施严刑难以服众,看看他对青青的所作所为,不将他剥皮活剐老天难容啊!”
正德唯唯应是,这件事他也有责任,他急忙离开淑德宫,偌大的宫中就只剩下段飞和青青两人了。
“青青……”段飞走上前去,愧疚地无言以继,青青凝望着他,脸上写满了好奇,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跟我很熟吗?你真的是我梦里的段郎吗?”
段飞沉重地点点头,说道:“我和你很熟,当然知道你的名字,至于我是不是你梦中的段郎……我就不知道了,青青,我刚才听你弹的曲子有些不大对啊,要不我弹一首《凤求凰》给你听听?这曲子可是我们两人携手所创的啊。”
青青嗯地一声,站了起来,避到一旁,如雪一般白皙的天足在长裙之下一闪而逝,青青发现段飞在看她的脚,她有些羞怡地缩了缩脚,道:“在梦里段郎喜欢摸我的脚,所以我就不喜欢穿鞋袜了。”
段飞的心猛地一颤,他依稀记得自己在药物控制下侵犯青青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把玩她的玉足,难道……
段飞神色复杂地看了青青一眼,定了定神,他卷起衣袖坐在琴桌前,养了会神意之后稍有感觉了他才伸手拨弄琴弦,节奏欢快的《凤求凰》便回荡在淑德宫中。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青青和着曲调轻唱起来,这首凤求凰中的故事竟然与段飞和青青暗暗吻合,段飞渐渐陷入曲境,弹出来的调子悲苦无比,青青泪如雨下,挥动长袖狂舞起来,就好像身在暴风雨中,一只孤雁在苦苦挣扎,苦苦地寻找着等待着它的爱郎。
琴音戈然而止,青青嚎啕大哭的声音传入段飞耳中,段飞猛然惊醒,转头一看,只见青青趴在地上埋头痛哭,还不时地抽搐着,从哭声中可以感受得到她所受的委屈,天妒红颜,青青这样的天之骄女本该自由惬意地过着她希望的生活,却被困在这鸟笼般的皇宫中,受尽了折磨,怎能叫人不为之怅然落泪?
段飞走过去俯身将青青从地上扶起,青青看了他一眼扑入他怀中继续恸哭着,段飞紧搂着她的娇躯,轻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我保证!”
青青仰面怔怔地望着他,这泪花四溢楚楚可怜的神情依稀在洞房那天曾经出现过,段飞心中一热,他低头一口亲在青青的小嘴上,青青浑身一颤,然后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全身都酥软在段飞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