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魔尊实在有些傻眼,南宫寒,孤傲不凡的南宫寒竟然临阵脱逃?不可能!怎么可能?刚才那个真的是南宫寒吗?
唉,早就说了嘛,天下怪事多多,凡事都不要自己想当然。连南宫寒的真实个性都没摸清楚,就冒冒然来报仇,看来你天魔尊也没什么脑子,亏你还是邪道第一高手哩!
南宫寒抱著沈莓,风驰电掣,转眼已奔出两三里,听得天地魔尊在后面呼啸著追上来了。他的功力比天地魔尊都高上一筹,虽带著沈莓,三人的速度还是差不多。南宫寒冷笑一声,看你们能追我到几时!他现在跑的方向是洛阳城,谅天地魔尊不敢追到南宫世家去。
显然天地魔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天魔尊一声长啸,飞出袖中的黑带,缠住前方的树枝以藉力荡趄,几个起落,已把距离拉近到十丈之内。
南宫寒微微蹙眉,在天魔尊又借黑带荡起之际,挥剑削断他的黑带,然后往侧纵去,避过天魔尊的掌风,两人的距离复又拉开。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方向便偏离了洛阳城。
天魔尊得意地怪笑起来,加紧了步伐,并且刻意不让他们纠正方向。嘿嘿,只要仍在这山林里,总会有被我们追上的一刻!
南宫寒知道形势不妙,心念一转,低声对沈莓说:“莓儿,快运起‘龟息诀!”龟息诀是南宫世家内功的一种,运行起来可以完全平心静气、进入沉睡状态,更重要的是,可以掩盖掉自身的气息,使人完全觉察不出。
沈莓听话地乖乖行功,在相公怀里,即使并未脱险也觉得安全。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变得细微而悠长,慢慢地似乎进入冬眠状态,使人感觉不到她是一个生命体。
莓儿的内功又进步了!南宫寒欣喜一笑,双手护住妻子,突然偏离山道,射入路旁的密林中,身影立刻隐没在绿丛中。
跑不了的!天地魔尊跟著进入密林,竖起耳朵辨认南宫寒的行踪,一路追去。
南宫寒继续往密林深处奔去,经过一棵枝丫浓密的大树时,飞速跃上树梢,将已经沉睡的妻子安放在树权上,自己则不停歇,继续往前奔去,隐入树丛中。
天地魔尊追过此处,继续循著南宫寒掠过时所带起的风声追去,丝毫未曾起疑。因为周围若有人躲藏的话,凭他们的功力,不可能觉察不出来的。
两人掠过后,此处山林恢复了平静,仿佛未曾被打扰过。
再追了三刻钟,天地魔尊突然听得南宫寒掠过的风声已经消失,他们停下来侧耳倾听,一定是躲藏在某处!
不久,便听到了左侧方三丈外的草丛中有轻微的呼吸声,两人不由得意地相视而笑:南宫寒,虽然你可以屏住自己的气息,却掩盖下了南宫少夫人的呼吸,你逃不了了!
天地魔尊马上悄悄掩近草丛,一左一右扑了上去。
草丛中蓦地有一人飞身窜起,寒剑挥向地魔尊,展开恶斗。
天魔尊则乘机搜寻草丛,却空无一人。不可能!沈莓呢?刚才明明有呼吸声的!天魔尊不死心地到四周再搜察一遍,当然是找不到。
而那一边,地魔尊应付南宫寒已经渐感吃紧,天魔尊无暇再细想,赶上去援助地魔尊。南宫寒大笑一声,沈莓不在,他已没有顾忌,放开手与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日下西山,林间光线转弱,大地渐渐沉寂下来。
密林中的某棵树上,沈莓坐靠在结实的树叉上,犹自沉睡未醒。
忽然,寂静的树林响起沙沙声,一道人影走了过来,是南宫寒!他纵身跃上这棵大树,拔开枝条,坐到沈莓身边。
莓儿,总算救出她了!南宫寒怜爱地审视她的睡颜,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脸,可怜的莓儿,这几天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心焦如焚,却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要冷静,强烈的担忧和愤怒几乎把他的心扯碎!此刻,即使坐在她身过,可以碰触得到她,南宫寒仍是禁不住心一紧,那种失去她的恐惧感还未远去。手指轻轻地触摸她宁静的睡脸,从中汲取镇定的力量,安心的感觉一点点回到胸口。
突然,南宫寒凌厉地皱紧眉,因为他发觉爱妻右颊竟然有些红肿,凑近仔细查看,是掌印!可恶!天地魔尊竟敢这样对待莓儿!还有今早在龙门石峰上,地魔尊当著他的面折磨莓儿,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一阵夜风吹过,南宫寒从沉思中惊醒,惟恐沈莓再睡下去会受凉,将右掌放置在她脑顶百会穴,输入一道劲力,打算把她唤醒。
一会儿后,南宫寒放下手,怜爱地一笑,看来这丫头的定力比他还强,短短两三天就把内功练得如此精纯。
沈莓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然后茫然地眨了眨,蓦地惊喜地跳起来,“相公!”
南宫寒接住猛地扑过来的她,稳住差点摔下树的两人,很满意她的热情。
“相公,你没事就好了。”她很担心相公会被自己连累。
“这话该是我说的吧,被绑架的可是你。”南宫寒抱紧她,将头埋在她颈项,“你让我担心死了。”这种椎心的恐惧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尝到!
“我没事啊。对了!天魔尊和地魔尊两人呢?”相公和他们打起来了吗?
“逃了,我和他们打了一仗,地魔尊被我刺了一剑,应该受了重伤。天魔尊没了帮手,应该不敢再找上来,我们安全了。”南宫寒将一场恶斗说得轻描淡写,抱著沈莓跳下树,“现在天晚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明天再回去。”
“那你呢?有没有受伤?”沈莓焦急地上下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