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走到花园墙边。吉儿一直以来都安安静静地待在房中,云儿发梦也没想到她竟会在今天跟踪自己,毫无提防之心,径直就走向墙边的一大丛月季。只见她钻进花丛中,再也没出来。吉儿大奇,跟着钻进去,一进去才发现花丛后的墙上开了一扇小门,门的那一边竟别有洞天,又是一座小小的花园。她见云儿已走入旁边一间小舍中,忙紧跟上去,伏在窗边往里看。
只见云儿跪下向室中一个背向窗口的男人磕头。吉儿一看他的背影,心中一紧,想:“不是世民!”
那人一下转过身来,吉儿一见之下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____原来这人正是将荷香撞成重伤的李元吉!
她勃然大怒,一气之下什么都顾不上了,撞开房门直冲进去,指着李元吉就破口大骂:“奸贼!你真是好事多为啊!”
李元吉先是一惊,随即嘻皮笑脸的道:“美人儿,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吉儿听他口齿轻薄,更是气恼,骂道:“住嘴!你撞伤荷香,却不顾而去,如此草菅人命,真是不知羞耻!”
李元吉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如今不是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医好她了吗?”
吉儿怒道:“既是如此,为什么不马上放我们走?”
李元吉打个哈哈道:“美人儿,你不是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吧?我花了偌大心力找到你住的地方,又将你安置在这儿,不仅治好你妹妹的伤,还治好了你的病。我费了这许多精神气力,都只为了能一亲芳泽啊!”
吉儿惊怒交集,喝骂一声:“禽兽!”转身急向房门奔去。
李元吉早防她有此一着,抢先挡在门口。
吉儿一头撞在他胸前,只震得腾腾腾的向后跌开几步。
李元吉笑道:“哎哟,还投怀送抱呢!”
吉儿顺手抄起桌上一个花瓶,向李元吉掷去。
李元吉低头伸手一架,那花瓶跌在地上,碎成千片万片。这下他可怒了:“好呀,不识抬举的臭丫头!本少爷低声下气的侍候了你一个月,你竟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说,本少爷从未等一个女人等得象你这么久的!难道你要我霸王强上弓不成?”说着冲上去按住吉儿,抓着她前胸的衣衫就要扯。
正在这时,几个男仆神色慌张地奔进来叫道:“四公子,不好了,二公子闯进来啦!”
李元吉一惊。吉儿眼尖,一瞥间已从窗口处看见李世民和李青正奔过来。她喜极大叫:“世民,世民,快来救我啊!”
李元吉大惊,忙伸手捂她嘴巴。吉儿发了狠,张嘴就往他手上咬下去。李元吉叫一声痛,忙松开吉儿一看手上,只见掌沿已被咬得鲜血淋漓,不禁大怒:“死丫头!”伸手要打她,吉儿却早乘乱冲了出去。
李元吉追出去,只见吉儿已欢叫着扑进李世民怀中大叫大喊,一面欢喜得要炸开来的样子,不禁嫉恨交加。但他毕竟对兄长还有几分忌畏,不敢再上前追打,只叫道:“二哥,这可是我的女人!”
李世民怒道:“你胡说什么?你……你知道她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将她私自囚禁在这里!”
李元吉也是气恼,叫道:“我管她是谁!她是我的!你……你快放开她!”
李世民冷笑一声,反而搂得吉儿更紧了。
李元吉妒恨欲狂,心想:“好啊,原来你二人早就相识。怪不得这女人臭架子摆得这样大,原来自以为有了二哥做靠山,就不必怕我了!”他当真是色令智昏,又仗着平日得父亲宠爱,横行霸道惯了的,竟拔出配剑向着二人刺过去。
李世民不防他竟会动起兵刃来,危急间忙往旁边一闪,剑尖堪堪从他臂边划过,虽未伤及皮肉,却已刺破了外面的衣衫。这一来,他也是怒火中烧,一手将吉儿拉到身后,另一手也拔出长剑,眼见李元吉又是一剑刺来,想也不想就挥剑架开,接着圈转反击。
这一交上手,二人当即叮叮当当的斗了起来。众仆见两位公子大打出手,都是吓得魂飞魄散,又见二人都是气红了眼,若上前劝阻,只怕反而殃及池鱼,受了无妄之灾。
李青知道自己决计无法分开二人,心想:“如今只有留守大人可以弹压当场。”当下更不多想,飞奔回留守府告知李渊。
李渊一听,只气得七窍生烟,急忙赶来,果见两个儿子剑光霍霍的正斗得狠辣,大喝道:“你们都在干什么?!”
李世民、李元吉见竟惊动了父亲,急都撤剑后退。
李渊气恼得脸色都变了,骂道:“你们都疯了不成?竟……竟拿剑与自己亲兄弟厮杀?你们还是不是兄弟?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两兄弟见他如此震怒,都吓得赶忙跪下道:“孩儿不孝,请爹爹息怒!”
李渊喘了半天气才定下心来,对李元吉说:“三胡,你马上回留守府去,我回去再慢慢算你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