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类推,把你喜欢的、不喜欢的、知道的、不知道的、认识的,所有人的名字一个个换上这个姓,本少爷保证你会笑到假牙都掉出来。比如张汉基变成干汉基,刘台生变成干台生,冯娟娟可就成了───”
还没说完,只听冯娟娟一声怒斥:“不准你说我!”
姝娴蜷在睡袋里听着不禁也苦笑起来,并且不由自主地也如法炮制想起几个名字来,竟然笑得流出了眼泪。
正一个人侧躺着还在笑得意犹未尽,她听到有人在轻轻叫她,转身一看,竟是海晨钻到帐篷里来,蹲在她身边,手上端着一个大碗。
“起来,喝你的热汤。”
海晨看见姝娴的眼睫湿润,心中涌起一阵疼惜。
姝娴撑起身来,拉开睡袋,端详着那个大碗。碗里是几个肉丸、一些葱花,一阵阵冒烟。
“这是你煮的?”姝娴问。
海晨点点头,说:“像吧。”
“像什么?”
“像肉丸汤啊!”
“很像!”
姝娴嗅嗅汤的香味,把碗接过来,迟疑地问:“这能吃吗?你煮的?”
“我去餐饮部向人家借厨房,人家都收工了,只好自己来。本来我先煮了一碗什锦汤,把香肠、火腿丸、番薯呀什么的都加进去,结果是一塌胡涂,只好重来,简简单单一碗肉丸汤。我从来没搞过这些,你若不吃,我也没办法。”
海晨摊摊手,一脸无奈地坐下来。
原来他失踪那么久,是为她做各种不同的汤去了。姝娴内心涌起一阵骚动,那是这辈子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尽管是那么感动但仍是看着那碗汤不敢入口。
“小姐,要吃趁热,我不再做第二碗了。”
姝娴实在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眼看着热汤蒸蒸冒着烟,只好忍着喝一口。脸上浮出一片怪异的表情。
“好怪的味道!”
“我……我好像放了太多味精。”
除了太甜腻,汤还是可以喝吧,姝娴喝了大半碗,觉得胃里舒服多了。而几个肉丸浮在碗里,仍然完整无缺。
海晨看看她,指尖和鼻子都冻红了,鬈发也乱着,脸颊上似乎还有眼泪的痕迹,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真不应该带你来这里活受罪!下次,打死我都不干了!”
说完执起她的一只手,用他的手紧紧捏着,要让她暖和一些。
“我再也不露什么营了。雍海晨,我好想回家。”
“现在回不去了。”
“等到明天我一定已经冻死了。”
姝娴楚楚可怜的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海晨向她更靠近一些,伸出手臂从后面把她环抱着,再继续捏住她的手,轻轻哄她说:“放轻松一点,不要担心,你现在先把自己弄暖和起来,我会想办法帮你找一个房间。”
靠在海晨的胸膛上,姝娴觉得一阵阵温暖从背脊和双手传达到自己身上来,一阵阵暖流,一阵阵舒坦,她放松了自己,靠在海晨身上沉睡了起来。蒙眬中,只听见海晨和同学们的低声交谈,然后,他们叫唤她,她却倦乏虚弱得怎么也起不来,然后,有人抱起她,仿佛走了好一段路,进人一个温暖的房间,她才又沉沉睡去……她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悠悠醒来,竟然躺在医院里。
“我是在什么地方啊?”
转动着眼珠,她看见雍海晨、林庆隆、张汉基、冯娟娟等六、七个人围在床边,异口同声地说:“醒了,醒过来了!”
“我们不是在露营吗?怎么在这里?”
姝娴看着床边挂着的仪器,茫然地问。
“是啦,你现在在郊外的政府医院露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