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来到这个时代,对于男‘欢女‘爱,她早已不抱任何奢望,既如此,搭着他一块儿过日子,至少能护得那两个小的安全。
这便是白苍的想法,有些消极,亦充满现实的意味。
莫熙宁盯着她鲜少露出的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锦衣侯府最不缺的或许就是钱。
两人岁数都不小,早过了那怦然心动的年纪,对于情爱,都不再抱有幻想,如此倒是不谋而合。
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六,只比白浅薇早一个月。
白府双喜临门,两个高龄姑娘终于有了着落,下面几个小的也能顺利筹办婚事,白府众人心里也都歇了口气。
新年后,淋淋漓漓下了几场雨,待天晴时,已是春回大地。
各种山花迅速席卷圣朝各个角落,就连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中,都充斥着清新的香气。
这日正是三月十五,白太太早想去庙里还愿,便带着大帮女眷出了门,因白苍和白浅薇婚期将近,特意让姊妹二人留在家里好生绣嫁妆。
今日天气极好,白苍和白浅薇被韩氏拘在屋里绣鞋袜,嫁衣是来不及了,只好托给外面绣坊里的绣娘,给婆家的见面礼,却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的。
白苍前世扎惯了针头,以为绣花也不会多难,结果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纹路,就是白浅薇都比她好上不止一星半点,不由暗感挫败。
但想到那人应该也不会介意,即便介意,她也不在意,便心安理得地一路歪歪扭扭绣下去。
安宁的时光持续了半个时辰,一个小丫头忽然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急切地唤铃兰。
铃兰听过禀告后,面上神色有些不太好地走进来,对白浅薇道:“姑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正跪在白府门口,说是求见您。”
“大肚子的姑娘?”白浅薇闻言皱眉,心里已有不好的猜想,该不会是佟璋那厮在哪儿惹出来的风流债,找到她头上来了吧?
她端坐在榻上没动,手里的绣花针却戳歪了,刺破了手指。
一滴鲜血沁了出来,险些滴在绣的鞋面上,将绣绷胡乱放到篮子里,白浅薇霍然起身。“去大门处看看。”
那女子都跪了,若她迟迟不现身,只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白苍也跟着起身,见白浅薇脚步匆匆忽,地叫住她,“二妹,这人只怕有备而来,你小心着些。”不然为何昨日不来,明日不来,独独选在今日,硬逼白浅薇现身?
白浅薇抿唇点点头,面上神情一片凝重。
白苍上前挽过她的胳膊,才发现她整个人在轻轻地颤抖,面色也比先前要变得苍白。
“二妹?”白苍拉住她站定。
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还没和那女子面对面,就已经输了。
“刘子谦在婚前弄大了一个通房的肚子,刘家舅母想着到底是刘氏的骨肉,不忍让那丫头喝落胎药,我便是因这个原因与他退的婚。若我的夫君在成婚前便不曾将我放在眼里,更不曾顾虑我的感受,给予我应有的尊重,这样的人我嫁给他做什么呢?”白浅薇步伐减缓,嘴角带着一抹嘲弄的笑:“现在倒好了,又来了一个,姐姐,你说我若再退一次婚,会不会被人家的唾沫星子骂死?”
即便性格再大大咧咧,平时装作多么地不介意,她是在这个时代生长的女子,总会被一些事情击溃神志。
看着眼里渐渐染上一层雾气,却倔强地抿着双唇,竭力控制情绪的白浅薇,白苍心里生出疼惜,道,“你待在屋里,此事便交由我来处置。反正外人等闲也辨不出我们姊妹究竟谁是谁。”
“长姐!”白浅薇的声音懦弱又可怜,以她急躁的脾气,是真的怕在那女子说出什么话后,会一时忍不住直接让人踢翻在地。
到时,他会怨她的吧?
那女子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骨肉呢!
白浅薇心里烦闷又慌乱,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为何没想像当初一样,头也不回地就将那厮一脚踹开呢?
是年级大了没了那股果决的劲儿,还是其他?她现在心很乱,有些分不清。
“铃兰。”白苍动作轻柔地将白浅薇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对一旁的丫头道:“陪二姑娘回屋。”
“长姐。。。”白浅薇目光无助地看着白苍,像只没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