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耸的搂房,在连绵的屋宇边,好似是一座堆砌废物的地方,黑暗暗的没有一点灯光露出。
宫内许多的假山,亭池,更有那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楼,飞檐龙柱,此刻在灿烂的灯光下,显得有如白昼似的。
阵阵丝乐箫铰之声,从宫内传出,层层薄纱随着微风的吹动,而飘了起来,现出地板上铺着的猩红地毡。
穿梭的宫女和太监,捧着东西缓缓自走廊行过,当然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头上会有人飞跃着。
李剑铭问道:“那谢宏志在那个楼里?”
老叫化指了指那座暗黑的高楼道:“就在那里面!”
李剑铭对索奴道:“前辈,我们一起进去,你见到里面有个美貌……”索奴道:“我替你擒下那谢宏志,你去救人吧!”
李剑铭点了下头道:“那么请老叫化哥哥在这儿把风!”说着,他便朝那座高楼飞跃而去。
老叫化目睹索奴双足仅跨出二步便蹑空而去,他吓得舌头都伸了出来,惊忖道:“这满身缠着铁链的怪老头,不知是从那里钻出来的,竟然功夫强到如此地步,较那河套煞君可厉害多多,这种轻功好像传闻的‘凌空虚渡’,我可从没听过有什么索奴不索奴的……”他正在暗中嘀咕,却听到下面一声喝叫道:“宣内庭侍卫长邓大人……”紧接着又是一声拉得长长的呼叫道:“内庭侍卫长邓大人朝晋皇上——”他探首下去,只见两个太监在门口等着,一个豹额虎目,目露神光的中年大汉在—个小太监的带引下,走了过来。
他暗忖道:“乖乖!想不到刚好碰到皇帝小子在这儿行乐,更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内功这样精湛,较之我老叫化可厉害多多了。”
他正在诧异之际,那个手持拂尘的太监笑道:“邓大人,皇上有召,恐怕又是有加封了!”
邓大人拱手道:“赵公公您客气了,在下这么个侍卫长,当来当去还不是这么回事,尚要请你跟刘老公公进言一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那太监笑道:“这没问题!你讲个笑话听听吧!”
邓大人笑道:“每次碰到你总是要我说笑话,我那来这么多笑话?”
太监道:“你的笑话都是出了名的,非讲不行。”
邓大人道:“一个太监。”
太监诧问:“下面呢?”
邓大人道:“没有了。”
他此言一出,害得这太监满脸通红,只得让开路来。
老叫化一听禁不住捧腹,他忖道:“太监都已破阉!下面当然没有了,哈哈!这个笑话真是妙极!”
那邓大人正要跨进宫去,猛地一抬头,朝老叫化存身之处望了下,然后朝那太监耳语一阵。
老叫化一想不妙,猛地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被月光映着清清楚楚的倒影在地上,他心呼不好之际,已听微风飕飕,邓大人已有如鬼魅似的跃上屋顶。
他脚尖一用劲,朝后便跑,邓大人轻叱一声道:“刺客往那里跑?”
话声里一道金风,迅捷有如电掣似的朝他背心“命门穴”砸到。
※※※
老叫化身形暴缩,自胁下探出绿玉杖来,左右独立为轴,身子急旋,一招“打狗棒法”中的三大绝招的“赶狗入洞”。
绿影缤纷,排空而出,漩动的气劲,往外飞撞出去。
邓大人哼了一声,身形倏然后退半步,手中双锏一变,化成“双龙入海”之式,直取老叫化顶心“百会穴”及右胁“期门穴”。
老叫化怪叫一声,竹杖正好敲中两条金锏上,只听噗噗两响里,金锏荡将开去,而他的身子也旋出两步之外。
他暗道:“乖乖!这家伙手上好大的劲,差点都把我虎口震裂!”
他眦牙裂嘴,笑道:“好小子!竟敢找起我麻烦来了!赶紧替我报上名来!”
邓大人收锏於胸,凝神注视着老叫化,他嘴含冷笑道:“我道是那个敢来大内!嘿!敢情是丐帮帮主飘渺酒丐!”他厉声道:“这北京乃是藏龙卧虎之地!你这叫化子想到这儿找到点什么可不容易!识时务的乖乖的与我束手就缚——”他话声未了,身后一个冷冷的声晋道:“这可不大容易吧!”
他心中一惊,脚步斜跨出去,身子有如电光似的扭转过来,双锏一式“重岩叠嶂”金光幢幢洒将出去。
他锏一挥出,整个身子立即转了过来,随着双锏的落空,他看到一个满身被铁链缠住的长发老者。
他喝道:“你是何人?”
此刻宫内敲起一阵急骤的锣声,火把顿时在废院内燃起!一条条的人影齐都跃上屋顶,将他们围祝老叫化摸了摸脑袋,朝索奴道:“前辈,我老弟呢?”
索奴道:“他去搜查那小子行踪了。”
邓大人一听竟还有人在其他地方,他喝道:“速往长春宫将祁老前辈请出!并合锦衣卫入内廷,搜索其他刺客。”
索奴冷哼地道:“你是长白派的嫡传弟子,为何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