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似是大受惊骇,全身颤动了一下,急忙追问道:“你是她的谁?”
一声冷笑响起,那有若银铃的女声又说道:“我是她的女儿徐婉菁……”静虚面色一变,双目大张,颔下须髯无风自动,他激动地问道:“你……她怎么啦!”
徐婉菁冷哼一声,平静地道:“她死了——”李剑铭原先一见这些老和尚走出山门,便已想好对策,决定先帮峨嵋退敌,然后再追问刘雪红之下落,然不料双方一对上话,竟然有层关系似的。
他满腹疑云的望着那长眉皓髯的静虚大师,想不通为何静虚大师会满脸茫然,脸上肌肉不住的抽搐着,竟然含着很大的哀愁,彷佛精神受到很大的震撼。
所以他摇了摇头,便又隐身不动。
且说静虚大师脸色变化了一下,立时被克制住了,他问道:“她死前怎么说的?就叫你这样上峨嵋来?”
清脆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道:“她说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那些负心背义的汉子都是该杀!他们骗了女人的情感后,就一走了之,再也不问不问……”她说到这里问道:“大和尚!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该杀?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静虚大师似是为这两句话深深的震慑住,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该杀!
他们是该杀……”
徐婉菁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妈临死前叫我来这儿找你要‘五毒令符’!她说当年是被一个无情汉子偷走的——”静虚大师点了点头,喃喃道:“是的,他也偷走了她的心……”他话未说完,徐婉菁惊叫道:“是呀!妈也是这么说的,你……你怎么知道呢?”
静虚大师道:“我认识你妈……”
他一言未了,站在他背后的一个老和尚大声喝道:“师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迷津已悟、,早证真觉,你还提些什么?”
徐婉菁幽幽的道:“她本说要我杀了你,但是她叹了口气,便又摇了摇头说让你自己去忏悔……不过她要我问你,我的爸是谁?”
静虚大师默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黄色的箭形令符,右手平肘微微一动,即见那块令符自他手掌跳起,激射而出。
李剑铭此时看得清晰,那个背向自己的黑衣女人,仅只右手一扬,便以一种奇妙无比的手法,将那根令符接住手中。
他正惊诧那伸出的一只柔荑,是如此的雪白之际,那黑衣女人,竟然侧过头来,望了身后一眼,眸子闪动了一下,方又回过头去。
他这一见,真个愕住了,敢情那个五毒门的掌门,竟是如此的美艳,如此的年青,而最使他惊奇的,却是她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咦!她不是那凌波玉女锺菁菁吗?她怎么又是五毒门掌门?难道天下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他禁不住惊叫出来了,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此时那静虚大师长眉敛下,他赞许似的道:“好功夫,就跟你妈当年一样……”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今天你带上这么多人以及这么多毒物来做什么?我这些门下弟子,可是你杀的?”
徐婉菁轻笑一声道:“你先告诉我,我爸是谁?”
静虚还来不及回答,他身后一个老和尚愤愤地踏前一步,吼道:“你爸已经死掉了,你来做什……”徐婉菁娇笑道:“是吗?”
她巧笑轻盈,右手缓缓抬起,掠了下额上垂下的几丝秀发,彷佛有些不相信的意思,但是李剑铭已清晰地看到了一丝细小的东西,从她指甲里弹出。
他心里正叫不好之际,那个老和尚狂叫一聋,双手掩住脸上,倒在地上一阵翻滚,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两脚一伸,立时死去。
顿时峨嵋派的和尚一阵骚动,杂乱起来,有好几个俗家弟子都呛地一声,撤出兵器,冀图一拚了。
静虚和尚大喝一声说道:“呔!住口,不要蠢动。”
他黯然的看了下那中毒倒地的老和尚,长眉一动,激动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徐婉菁春葱轻舒,掠好了秀发,浅笑道:“谁叫他说我爸死了。”她颊上有着两个酒靥,是故笑梨涡隐现,迷人之至。
李剑铭看得呆了,他忖道:“这不是跟锺菁菁一样,她也有两个酒涡呀!”他更迷惑了。
且说徐婉菁说完话后,静虚大师平静地道:“你爸是死了——”他这话恍如闷电似的打击在徐婉菁心里,她脸上的笑靥顿时一敛,凄然欲绝的轻颦蛾眉,她大声说道:“不!不!他没有死!爸没有死……”静虚大师大袖轻扬,拂过自己的面上,把那将要漏落的泪水擦干,他吸了口气,平静地道:;“你爸确是死了。”
徐婉菁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两行泪珠流了出来,她咽声道:“好!”
她回头一扬手,喝道:“把这些和尚全都杀了。”
她那一直拢住的左手,此时一扬,但听铃声乍响,柔和无比的清音迥荡空中,那些一直蛰伏在一群黑衣人身后的毒物,此时有如潮涌似的,飞快的向前爬动……黑衣人一拍掌,刹那之时分了开来,往四处散开,形成一个半圆,紧紧围住了那些峨嵋派众人。
静虚大师高声喝道:“徐婉菁,你待怎么?”
徐婉菁脸上挂了两行珠泪,风韵楚楚动人,她闻声说